五十四、嘴臭要洗
他那两个随从此时也挣起身来,上前帮忙,但黄金性软,他们又吃了苏明海苦头,手酥脚软,用不出元力护住金片子,因此一拉便两边收拢,在权乘风颈上切得更深!
权乘风吃痛之下,又转口笨蛋混蛋地骂起两个随从来。赵弘之听得皱眉,对自己两个随从道:
“这家伙嘴巴好臭,让他到雾江里喝几口水,好生洗上一洗……”
两个随从“喏”了一声,返身上前,红脸和黄脸的想要阻拦,但力气全无之下,立马就被人制住,扔出了窗口。权乘风破口大骂,那两人也不管他,只顾拉开了桌上的金项圈,提了这潇洒少年,拖手拖脚,将他从五楼扔下了雾江中去。
权乘风大概从未受过这般惊吓,在半天里“啊……啊……”大叫,好久才“噗通”一声传来,掉进了江中。
这接天楼的楼板足有近寸之厚,那汉子浑身劲气外溢,脑袋又硬,竟愣是把这寸把厚的楼板砸出个大洞,洞口把下颌卡住,怎生也拔之不出,只留了双脚在外面乱蹬。
那红脸随从一惊愣住,看着自己的同伴,正万分佩服他的脑袋之硬时,却见苏明海脚尖一勾,划拉了一条长凳,“呜”地打在了自家的小腿之上,整个人昏天黑地地飞将起来,猛地背上又是一痛,却是再受了板凳一下重击,接着手脚摊开,“咣”地摔在了地板之上,几乎震散了全身的四肢百骸!
接天楼四层也有客人,猛听得头顶一声巨响,就发现天花板上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脑袋,大骇之余,灰尘木屑已是涩涩而下。众食客乱糟糟地避让,纷乱之下,或拖倒了桌椅、或打破了盘碗,又有女人的尖叫,又或有男人趁乱过了把手瘾的**笑,隔了层楼板也是声声入耳。
苏明海听得口牙酸楚,心疼不已——这都是要赔得啊!
心中恨恨,右手重新摸了个金币出来,“夺”地钉在权乘风的颈侧,手指用力,“吱溜”将金币拉成了金条,弯过来插入了另一边的桌面,给权乘风装上了一个金项圈。一挥手,大声对店小二道:
苏明海和众人下了接天楼,远远看见红脸和黄脸随从已把权乘风救起,三人身上湿嗒嗒泥沙俱下,和乞丐也没什么区别。狠狠看了众人一眼,张嘴又不敢开口,狼奔豕突而去。
众人相顾莞尔,走到江边随意寻了一艘画舫,在雾江上观赏起风景来。苏明海抖擞精神,进了厨房亲自动手,细细整治了九个小菜出来,其余用的倒是船上现成菜肴。主事的却是个姓丁的老头,乃是渔夫出身,许多鱼虾都是现打的,这一下高手碰上好材料,大家都是吃得口滑,赖在船上不肯下去。
苏明海又是欣喜又是无奈,玩了一下午,光顾着和老船头一起撒网钓鱼,幸好杨修洁对苏明海极有好感,一直在旁边陪他说话,倒也不觉如何的寂寞。到了黄昏时节,苏明海又变换花样,新作了九个不同的菜式,众人一齐叫好,又商量好了明日同游的地方,方才下船而去。
不过众人不知道的是,那丁老头却是个有心人,暗中仔细将苏明海十八盘菜一一记下。从此生意红火,八、九年功夫,就垄断了石柱关大半个画舫游船业务,又过十余年,到了他儿子一代,连接天楼都买了下来。
“不用找了!”
又对赵弘之等人大笑道:“哈哈,我们就依秦姑娘,再找个画舫吃饭!”
陈未雪虽然矜持,也不由得露出几分笑容,杨修洁更是少女心思,一脸崇拜地看着苏明海,巴巴的走了上来,道:
“原来十六郎打架,如此好看!”
众人走到楼梯口,权乘风终于松过一口气,往上一起,忽觉颈项厉痛,用手一摸,竟然渗出血来。才知道刚才苏明海手指一抹,竟暗*金*内口抹成了锋利的刀口。他是大家公子,哪里肯就此服气?又知道苏明海用心化了这许多手段,那就是没想着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要了他的性命,胆气一壮,上身虽不敢动,口中却喋喋大骂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