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轻视
几人中也只有陆归元灵觉敏锐,在一瞬间感到一丝寒意,但那感觉不过转瞬即逝,不等他去深究,就已尽失,像是错觉一样。
要说也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就算是从没见过烈火散人,只见了张角这模样,韩原也不难想像那所谓“地门”管事,该是怎样一副嘴脸,所幸韩原还不知道张角身份,不然怕是刚一见到,就已给这家伙好看了。
狗这种东西,人虽然是不能跟它一般见识,但要是一味忍让的话,也难免不会给它惯出些坏毛病,得寸进尺这种事情,不论是狗还是如狗一样的人,都是难免,不是有老话说:是狗就改不了吃屎!。
如今韩原虽然还不知道张角身份,但进来前邹逆也简单跟他说起过,现在三仙山中四门各有一个精英弟子在里面,正是天地玄黄四门中修为最深的内门弟子,待这四人这次历练完后,就会派他们下山入世历练。
虽然邹逆的话未完全说明白,但韩原也能听得出,只要自己在里面历练出去后,要是没有意外,该也能像他们一样,有一个下山的机会。
对别的事情韩原可以不在意,福伯的生死,还有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他总还是想知道的,如果不下山去,就是在门中修为再高又能如何?
“藏经阁?是邹师叔的弟子?”韩原虽然答的痛快,也听不出有什么问题,可是看张角他们也还是不无疑惑。
邹逆所管的“藏经阁”既在三仙山中,自然也可以算是收录弟子的一处所在,但实际情况却不如常人所想的那样,只能说这地方实在有些特别,整个三仙山中只有这唯一的一处地方,是从来不收弟子进去的。
在韩原之前,整个“藏经阁”四层塔楼,都归邹逆一个所管,平常弟子要是没有各处管事陪着,就是二层都没办法上去。
虽然不是很清楚那里为何会看管的如此之严,但也有传闻说,那地方其实看管着三仙山中最为重要的三门道法,为三仙山三位开派祖师所留,不过也只是有这么一个传闻,其实却是没有几个人相信的。
因为如果那里要真藏了如此重要的道法,对那里的看护就实在是太过不重视了,不管邹逆怎样厉害,毕竟也不过只是一个人,万一要真有什么变数,单凭了他一个人,只怕也很难保住那里不失。
“这像狗一样的家伙不会就是烈火散人的弟子吧?”韩原虽是在暗想,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样不变,反倒是笑的更灿烂了些,道:“如师兄所说,师弟本是没机会进来这里的,只是因为犯了门规,才领罚进了这里。如师兄、师姐这样人物,这里面当然不过只是历练之地,但对师弟我来说,在这样地方却是比起绝地还要危险,要是找不到师兄、师姐,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好了。”
听了韩原的话,张角已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道:“哼,也难怪,看你把门中法袍都弄成了这样就知道,必不会是个懂得规矩的人,如你这样的人,犯了门规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如果你要真是邹师叔的弟子,怕是要让我师父多与他说说,不要什么人都往自家门下招才是。”
“是是,师兄教训极是,不知道师兄是哪位师伯门下?”听了张角的话,韩原已是咧嘴笑开,直露出满口白净到好似能反光的牙齿。
“哼,像你这样的新晋弟子,其实都不该让你知道我名号,看你可怜,告诉你倒也无妨,你可听清楚了,别再来问我第二遍,我可没兴趣多与你废话!我名为张角,恩师正是‘地门’管事,烈火散人!”
“……呵~见过张师兄!”听了张角的话,韩原又稍低了低头,像是在与张角客气,其实却是在隐藏眼中那一闪即过的寒光,就是一直未作声的安雨涵与陆归元也未能看到。
事实怎样除了洞玄真人和邹逆本人外,只怕就是门派里四门管事都未必真的清楚,作为门中弟子,张角他们过多猜测也是无用,之所以想起这些,还是因为眼前韩原。
虽然听到了张角的话,但韩原可不认为对方是问的自己,看张角模样倒像是问的身边几人,韩原倒是懒得跟他计较什么,就算他已看出,对方怕是个眼高于顶之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韩原也不过是微微一笑,再不做过多言语。
狗眼看人低的,韩原一直以来就没少见了,如果不论是谁,韩原都要去跟他们计较的话,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自降身份。就好比狗可以咬人,可以当做是狗的天性。可人要是为了报复,非要反过去再咬狗一口,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喂,小子。”见韩原不说话,只是一味“傻笑”,张角三人已初步把韩原定性为“好欺负”的那一类,稍做一番思量,待再看向韩原时,已是变了语气。
“量你也该不敢说假话,想必该真是我三仙山的内门弟子,至于是不是邹师叔门下弟子,出去了这里后,自然也可得知,只是就算如你所说,你真的是我三仙山新晋的内门弟子,又为什么会进来这里?‘不归路’作为门中重要的历练地,哪是你这样的普通弟子能进来的?该不是你自己偷跑进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