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主角

傅杰忙说：“那你在这儿等我，我把车开过来——你别走掉啊！我马上就过来。”

“为什么？”

傅杰性急慌忙把车倒出库，又下到路上，远远看见凌瑶靠在灯柱旁，先松一口气，一脚油门疾驰过去，到近前才发现凌瑶脸色不对，他下车去扶她，凌瑶却推开他，抱住电线杆子呕吐起来。

花姐又说：“结了婚以后就不会再来这里吃饭喽！”

傅杰手足无措，“凌瑶你没事吧？你，你很难受吗？”

不，也许与周彦无关，这是凌瑶和自己的战争。

“前两天我路过隔壁蛋糕店，发现里面在装修，不再是蛋糕店，改卖衣服的了，花姐说蛋糕店的古先生经营不下去，也走了。唉，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觉得有点难受，每次认识的人或者喜欢的人消失了，就觉得一个故事落幕了，很凄凉的感觉。”

凌瑶的耳朵里灌满同事们没心没肺的欢笑，偶尔擡眸朝周彦那边扫一眼时，会碰触到舒慧茹的视线，柔和却不失洞悉的目光——开席时在毛经理的要求下，每个人都作了自我介绍，似乎从那时起，舒慧茹的目光就经常向凌瑶投来。

凌瑶又是一阵怅然。吃过饭，这股怅然还没消失，见程添溜后院去抽烟，她也跟了过去。

凌瑶觉得周彦不可能告诉新女友从前的事，所以舒慧茹的凝视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她酒喝多了，正变得越来越多疑。

凌瑶扭头冲他做鬼脸。

凌瑶朝他摆摆手，哆哆嗦嗦从包里翻纸巾，傅杰领悟，立刻把刚才在桌上拿的纸巾塞到凌瑶手上。

她坐的位子离厨房很近，这话让程添听到了，忍不住插嘴，“真爱不分国界。”

凌瑶脸色苍白，抱歉地朝他笑笑，如果她没喝醉，这会儿也许会请傅杰走开，告诉他自己完全没那方面的意思。然而她此刻身心都很脆弱，她需要有个人能陪陪自己，哪怕是傅杰。人就是这么简单自私。

凌瑶想起小刀，无端有些怅然，嘀咕说：“好好的中国姑娘，干吗去嫁外国人呀！”

“她爸爸妈妈不愿意，出国不习惯的。”

散席后，凌瑶还是被傅杰缠上，酒精让她变得迟钝，张林江告诉她家里有事得先走一步时，她也没什么反应。等她从洗手间回来，发现同事全走光了，只有傅杰留下来等她。

凌瑶说：“可以一起移民呀！”

凌瑶步子踉跄，被傅杰扶着走到街边，她头晕目眩，不肯走了，“我难受。”

“她那个外国男人要调回国外的总部去，把她也带走了。听说还是个独生子女，往后爸爸妈妈也难得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