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四餐厅

凌瑶正想问何锐打算吃哪家，不知从哪里钻出一只深棕色的泰迪，在凌瑶脚边龇牙咧嘴，仰着脑袋冲她猛吠，个儿虽小，样子极凶恶。凌瑶从小怕狗，用了很大劲儿才忍住了没返身跑，脸色却霎时白了。

边门开了，老板重新进来，店堂里已恢复平静，客人们个个都显得无欲无求，好像刚才的喧嚣不是他们制造出来的，而老板谁也不看，走回自己的工位，继续忙碌。

凌瑶刚才在车站只囫囵朝这儿扫了两眼，现在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些沿街店铺，有做糕点的，有成衣铺子、健身所、花店、奶站，剩下的全是餐饮店。

女子换了张笑脸对两人说：“这狗不咬人，你们先进去吧！”

何锐用叉子戳了块瓜送进嘴里，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你不都看见了？”

是个干净利落的年轻女子，精瘦，腰间系条围裙，训狗时模样比狗还凶恶，泰迪很快败下阵，哪来的躲哪儿去了。

“老板知道吗？”

有人跑出来给她解围，冲泰迪喝道：“畜生！又跑出来唬人！看我不揍你！”

凌瑶朝那牌子瞄一眼，再瞄一眼，暗想，这地方有点意思。

“还有我的鸡翅，水煮毛豆……”

饭馆门头古朴，两扇对开的木门，门边挂一块牌子，用好看的手写体标着“周四餐厅”四个字。

花姐一一答应着，用让凌瑶目瞪口呆的速度从橱柜里变戏法似的掏出各式小吃，准确而迅速地送达各张桌子。

何锐在前面蹦蹦跳跳，听见凌瑶的牢骚，扭头说：“我本来就要去她家。”又说，“她叫花姐，不是老板娘。”

“大概不知道吧。”

凌瑶说不出话，手上紧攥着何锐的胳膊，根本动弹不了。虽然知道很丢脸，可就是身不由己，狗是她的天敌。

“那，如果我们也想要呢？”

何锐看出她的恐惧，劝慰说：“小姨你别怕，我们管我们走，它不会咬人的，你看这狗才一点点大。”

“你给花姐递纸条，偷偷的，明天再来就有了。”

凌瑶诧异极了，问何锐，“这算怎么回事？”

她对不把狗拴好的主人向来没好感。

何锐做鬼脸，“花姐的小生意。”

“哎！”何锐答应一声就往前跑，凌瑶只得跟上，轻声嘟哝，“老板娘好会做生意哦！”

“就在老板眼皮底下做？”凌瑶认为很难瞒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