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不是东西

迟小乙小心地说：“方小杞的假籍册，是辰王经手的。到了辰王这里，奴婢再不敢查下去，沈二公子知不知情，奴婢不敢妄言。”

她捡起一把灯笼，用火折点着，灯笼在手中颤颤地晃，灯影在卧尸青白的脸上晃动，一时间尸体好似活了似的，吓得她赶紧移开眼，提着灯后退，哆嗦腿想去找鹤三娘。

德宗帝面笼乌云：“此事，沈星河知道么？”

没走几步，忽有隐隐童声随夜风飘来。

迟小乙赶忙绕到前边，跪在德宗帝脚边，将查到的方小杞的身世细细道来。

德宗帝俯视他一阵，眼皮下垂的双目并不浑浊，眼神锋利得似能剖骨，他缓缓笑了：“朕知道了，起来吧。”

尸体果然都在，并没有移走！以往进入命案现场，她都是跟沈星河一起。这是第一次没他相陪，进的竟就是灭门惨案的现场，着实是个巨大挑战。

迟小乙脑门磕到地上去：“小乙是圣上的奴婢，不敢瞒着圣上自作主张！”

方小杞一瞬间头皮发炸，拔腿往外逃了两步，在迈出门槛前，硬生生站住了。她找上门来，“抢”了刑部的案子却要开溜，丢的不是她自己的面子，丢的是大理寺的脸。

德宗帝撑着首，沉默须臾，眼底闪过锐光，问：“既是霍槐吩咐的，那就是窦文的意思。这些话，可曾跟你老祖宗汇报过？”

“钱眼开，小鬼笑……”

她咒骂一声，吃力地转回身，紧紧按着胸前的符，硬着头皮往里走！刑部的人撤走的时候天还没黑，院中没有点灯。这会功夫，夜幕已如黑布般盖下，天空乌云遮月，凶案现场的夜色显得格外浓稠。

迟小乙垂着头不敢吭声。

方小杞隐约看到堂前倒着两人，哆哆嗦嗦走近了，是两名家仆的尸体。他们被杀害的时候，可能正在巡夜，灯笼跌在身边。

德宗帝冷笑：“他不知情才怪！以明汐的脑子做不出这事，定然是沈星河指使的！”

方小杞嘴里胡乱念着：“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兄弟，借你的灯笼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