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春猎

还有，万宝商行的银钱转移做得再小心，也搁不住数额大次数多，窦文见不得人的银库，快要捂不住了。

遂站起身：“微臣告退。”

再者，多年来，消失在凡心阁的人名清单摸查起来，明明暗暗，都与窦文有过节，或有利益冲突。

德宗帝不乐意了：“一盘棋还没下完呢！”

比如，随霍槐押运玉石的护卫队领队郑执锋，曾是窦文的心腹。

沈星河翻过一页纸，头都不擡：“忙着呢，没空。”

沈星河指间掂着白子，随意搁下：“商州远离京城，还望圣上周全顾虑。”

易迁手里捧着只紫砂壶：“哎呀，本官的腰不行，不去就罢了。你当年不还在骑射比赛中拔得头筹么？春猎是皇家盛事，你不代表咱们大理寺出个风头，着实可惜！这些日子你也熬坏了，出去放松一下嘛。”

德宗帝似漫不经心：“想当年，朕也曾披挂上阵南征北战，猎个狼有什么大不了的？”

案牍库里卷宗如山，一干文吏正在忙碌。沈星河坐在里侧一张书案前，埋头在案卷堆里，漠然地答易迁的话。

“臣还有事。”

转眼间已到仲春之末，二月即将过去。大理寺庞大繁琐的调查当中，倒缓缓理出些有价值的线索。

德宗帝气得吹胡子：“快走快走！”

沈星河一怔。一场春猎，德宗帝为何以战场相比拟？难道他察觉了什么？

“我不去。”

德宗帝只盯着棋盘，啪地落子：“哈哈，朕要赢！”

就在这个关头，皇家春猎的日子定下来了。

沈星河根本无心下棋。他心有不安，但他一个文官，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必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