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人你好本事

老董抖如筛糠，恐惧地左右看看，缩着肩颤声道：“老奴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

老董反应过来，眼珠转了转：“原来大人说的是这个！老奴想起来了，是挂的梅兰竹菊！我家主子之前看得厌了，就取下来了，不知他放哪去了！”

沈星河闭了闭眼，忽然转向了米春元：“米春元，你看到了吧？若你硬要把白杉的痕迹从此案中抹掉……”

沈星河冷笑：“墙上挂画实属寻常，主人愿意摘下来也无可厚非，只是，你既然每日打扫，岂有不知情之理？如此说来，那些画必有问题！”

他脸色惊恐，“必是画中夫人用了什么妖术！她不是凡人，她是鬼！”

沈星河神色一寒：“大胆刁奴！本官在此问你话，此处就是公堂，你还敢隐瞒！”

沈星河在桌面重重一拍：“大胆奴才！本官问你，画中白梅曾确有其人，那其他五幅中画的是谁？是不是也有其人？她们是谁，人在何处？！”

老董冷汗直下，却道：“老奴未曾留意过哪里有血迹！”

众人听到这里，尚没有反应过来。搞不清画中人是不是照真人所画有何打紧。

两人手中抱着几轴画，在案几上依次展开。是五幅美人图，画中美人容貌各异，却清一色一身缟素，都穿着白衫白裙。瘦差役抱手道：“禀大人，这五幅画是在杂物间的一个箱子里找到的。”

两名一胖一瘦的守门差役应声上前。他们搜宅子搜了一天一夜，搞得灰头土脸，却因有所收获而精神百倍。

老董惊异地睁大眼，脱口而出：“怎么会……我明明看到画中夫人把这些画烧了啊！”

沈星河朝旁边招了招手：“拿上来。”

沈星河眼中含着讥讽：“老董，你不是说是梅兰竹菊吗？”

沈星河没容他接着编，话锋一转，厉声问：“本官问你，戏台铁楔之下的墙上涂抹的是谁的血？又是几个人的血？”

老董号叫着：“没有的事，这些只是画而已！”

老董结巴道：“大概是……别的什么花吧，老奴记不清了……”

沈星河俯身，话音如夜风阴冷：“老董，你既信鬼神之说，就不怕冤魂找你索命吗？”

沈星河拿起一个烛台走近墙壁：“墙上有六块印迹，《美人赏梅图》加梅兰竹菊，还缺一个呢，是什么？”

老董的神色微微一变。

站在一旁的方小杞目睹着这一切，再次领教了沈星河的厉害。她从侧后方看着他，心中有些恍惚，也有些喜悦。六年前的青葱少年变成今天的沈星河，身上压着许多说不清的沉郁，却没有耽搁骨子里磨出锋芒。

沈星河冷笑：“你咬牙抵死不认，是以为那些画不在了，死无对证，是不是？”

老董汗如雨下，却仍强撑：“老奴记错了！老奴记起来了，这屋里一共挂了六幅画，除了走出画中夫人的那幅，其他五幅也是美人图！主子从前喜欢美人图，所以多挂了几幅。画中夫人出来后，不悦主子挂其他美人，便取下来一股脑全烧了！老奴明明是亲眼看着她烧的……”

老董叩头如捣蒜，连连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