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残缺不全

见沈兴芒似要对文宜动手，沈星河急忙上前喝止：“沈兴芒！”

“那，它到底是谁的生意？”

沈兴芒突然转身擡手，一瞬间袖中露出一排乌黑的箭头。沈星河握住身边方小杞的手臂往旁边猛地一拉，乌箭擦身而过，深深钉在门框上！

沈兴芒前两年已经成亲，茉语是他的正室。

沈兴芒神色变了变，没有回答。

“茉语？”沈兴芒嘲讽地笑，“茉语每每过来给母亲请安，母亲可曾发现，她衣服遮住的地方，没有一块好皮？哦，对了，她绝不敢露给母亲看，绝不敢告我一句状。因为她只要说我一句坏话，我一定打死她，不仅如此，她依附于长公主府升官发财的整个娘家，全都得完蛋！”

她紧跟着发问：“沈兴芒，你先后从琉璃岛带走十二名琉璃人，你把他们送到哪去了？”

文宜眼前发黑：“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可知道，捏断琉璃人骨头的时候，那个声音，有多清脆！”沈兴芒擡起手做狠狠一捏状，方小杞不由打了个激灵。

方小杞感觉寒意顺着脊骨上爬，文宜也露出毛骨悚然的神色。

沈兴芒的面具彻底撕去，露出疯狂的快意：“你们知道琉璃人哭起来有多好听吗？像小鸟，像笙笛……不，没有任何声音可以与之比拟！他们被弄得粉碎又丝毫无法反抗的样子有多美，你们知道吗？”

二人微微色变。沈兴芒嘴角咧开，无所顾忌的笑容带着腥气：“我就说实话吧。当这个岛主，赚钱倒在其次。最吸引我的，是琉璃人。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那十二个琉璃人，都被我带去别院，一个一个，慢慢地，慢慢地玩到死。”

三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沈兴芒。

方小杞还沉浸在愤怒之中，听到沈星河忽然开始神定气闲地问起案子的事，困惑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什么。沈兴芒处在生死关头，心神不稳，是套话的好时机！

“为什么？！”沈兴芒指着自己的眼罩，独目爆满血丝，面部咬牙切齿地扭曲，“凭什么只有我的身体是残缺的？我要让所有人陪我一起，尝尝残缺不全的滋味！”

“万宝商行……大安城最大的商行。”沈星河目中闪动，“也是，唯有他家，才能有如此手笔。尤万宝财大气粗，与权贵结交甚密，商行的车队货船想避过盘查，不是难事。”

沈兴芒一边厉声咆哮，一边逼近文宜，文宜节节后退：“疯了……你疯了！”

“是万宝商行的生意！是万宝商行老板尤万宝怂恿我入伙的！琉璃人的来货都是商行的车队运送的！”

沈兴芒慢慢站了起来，低头扫了扫膝头灰尘，呵呵笑了：“都是些玩物罢了，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吧，我想明白了，以尔等妇人之仁，就算我磕一百个响头，你们也不会放过我。”

沈兴芒越说越兴奋：“最不得了的是他们的眼睛。你们留意到琉璃人的眼睛了吗？天下最美的宝石也比不上！把这样一对眼睛挖出来的时候……”他擡起手指蜷动着。

沈兴芒垂着头不吭声。沈星河蹙眉：“问你话呢。”

“住口，住口！”文宜快要疯了，“你……你做这种事，茉语不知道吗？她不管管你吗？”

方小杞心里一沉，追问道：“你最近带走的一个名叫阿琅的，他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