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被惹到的猫

沈星河望着那乌头大门：“我觉得江家已经出事了。我们进去问问。”说着就要走过去。

沈星河意识到自己心急之下口不择言，她误会了。他想说点什么补救，结果只憋出一句：“算了，你别做了！”

方小杞忽地记起什么，拦住了他：“大人稍等。江家的确出事了，不过，是去年出的事。我记得那一阵子街坊里有传言，说是江漳的五少夫人被人污辱杀害，凶徒已然斩首。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曾细打听。”

他来到大理寺后，与刑部偶有公事往来，认识得更多了一些，江漳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是都安司主事，掌理狱囚刑徒事务，虽没打过交道，却听说此人是有名的酷吏，颇有刑讯逼供的恶名。

“不是让我替您拿着衣裳吗？”

沈星河把马牵到街边僻静处，说：“我这段日子查阅官员库档，马自鸣和左东溪都自岷州调任京中，且品级升阶。我令听山查十年前岷州的大小事件，这两人并无大功，变动理由看上去顺理成章，但显然有人特意提拔。”

“知道了。”他侧脸看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抱着大氅干什么？”

他顺手抚了抚马儿额心的弯月：“同时期，还有几人从岷州调走各地，这些人查下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昨夜我又翻了一遍，发现自己忽略了前岷州刺史江天寿。他倒没有调任，却在那段时期告病致仕。”

“岷州”二字，令方小杞心中的弦猛地提了起来，脱口而出：“江老爷子是前岷州刺史？”

“没错，是江府。前岷州刺史，江天寿的家。”

沈星河瞅她一眼：“你不知道吗？”

方小杞伸头望着：“那好像是江府。”

方小杞摇头：“不知道！我给他家送过餐，只知道这是刑部都安司江主事的家，却不知他老爹是前岷州刺史。”

方小杞从大氅下扒拉出脑袋，把大氅抱在怀里，小心翼翼汇报起公事：“周痕记起一点细节，给他灯笼的女子身上有一股药香，其他并无收获。”

他看向那乌头大门：“而江府，就在长兴街。给周痕灯笼的女子，也是出现在长兴街。岷州前任官员马自鸣、左东溪已死于非命，我担心……”

沈星河有些气急败坏，解下自己的大氅，往她头上兜头一扔。

方小杞猛地擡起头：“您觉得江天寿也会出事？”

方小杞擡起头，深感上官的情绪变幻无端，难以捉摸。

沈星河和方小杞避在路边，这些人乱哄哄地走了。大门重新关上。

“原来江天寿的儿子是江漳？”沈星河这下子对起号来了。

不远处一座乌头大门突然从打开，一群家仆打扮的人行色匆忙地往外走，门内院子里，传来苍老又急躁的嚷嚷声：“去找，都去找，务必把高人请来！”

沈星河与官场上的人素来不交往，但父亲沈书允是刑部尚书，沈星河原就认识几个刑部的人。

沈星河额角直跳：“我是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