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人您想什么呢

沈星河这时才看清方小杞的模样，不由微微愣住。

沈星河动作缓慢地从怀中拿出那根短笛，拿在手里。笛子是竹制的，拿在手里润泽微凉。他不由又想起关于竹子的比拟。

两人这才停止了没有尽头的行礼，一个扶着桌子，一个扶着墙，均觉得有点头晕。

方小杞已经把两只手手掌朝上伸到他面前，殷切地看着他。沈星河却没有立刻把笛子给她。

沈星河过来时，站在未关门的门口，看着屋中疯狂对拜的两个女的，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惊道：“你们在干什么？！”

他站在门口的晨光里，背后露出半弯月弓，绷着流畅有力的弧度，一刹那，方小杞以为自己看到了六年前的少年。

方小杞忙问：“是什么？”

他今日没有穿官衣，换了一身石青藤纹云锦箭袖常服，小金冠束髻，人收拾利落了，疲倦之态跟着一扫而空。

他蹙紧了眉：“张小吉说，只记得那位客人身上有药味。今晨我已叫季杨过来了一趟，命他在鸣雀茶楼附近寻访，看有没有线索。”

方小杞看着沈星河，也有点发呆。

她感觉到他有点不想还的意思，又觉得不可能。沈二公子的家可是长公主府，要什么奇珍异宝没有？怎会稀罕她的小笛子？

如坐针毡地吃完早点，最后把用完的筷子奉回去时，两人几乎要跪地对拜了。

方小杞：“这样啊。”她过了一会儿才敢小心翼翼发问，“大人，您家管事把我的笛子带回来了吗？”

方小杞祖上有点异族人血统，不施丝毫粉黛，肤色也比一般人白一些，常年风吹日晒也没怎么晒黑。洗去昨日灰尘，偏清瘦的脸上五官更显立体，是一种稍稍带着锋利的漂亮。

沈星河望向车窗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碧落园这边除了婢女，没有其他女眷，所以给方小杞的准备是一套婢女的新衣，与伺候的这个小婢女一样的水绿色短襦长裙。

方小杞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下文，忍不住又问：“笛子……能还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