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是谁？是阿兄吗？

怒气冲冲走出一段，又想起什么，回头指着这边说：“本官说错了，是你们两个去巡街，鹤三娘就在家歇着吧！可别把百姓吓死了……”

不，不对。阿兄跟她一样，在爹娘的护翼下长大，从小无忧无虑，睡起来小猪一样，哪有什么噩梦困扰？

易迁头也不回，朝天伸出一根手指：“证据，证据呢？你们口口声声说陈节枉死，凭的不过是各人的口述之辞，没有实证，哪能翻得了定案？人都死了，还管什么管！你们三个实在闲着没事干就去巡街，别瞎折腾了！”

那时候，方小杞大概不到三岁。人对三岁前的记忆通常很模糊，但搁不住方小杞脑子好使。

她转身想走，脚步忽然一顿，蹙眉思索。

季杨识趣地缩回爪子：“易大人的意思是说，一是没有实证，再一个是，就算是江漳有罪，他也已经死了，也算给陈节赔命了。”

刚刚，她想起小时候，是阿爹给她的卧房里贴的钟馗像。阿爹说，鬼怪害怕钟馗，卧房里贴一张钟馗，小孩子不做噩梦。

她背后跟长着眼似的，本能地躲开，回头警惕地看着他。

可是，她那时候从来不做噩梦啊。阿爹阿兄出事后，才是她噩梦缠身的开始。

方小杞不甘心，朝易迁的背影高声问道：“易大人，陈节的冤案，您也不管了吗？”

“鸣哥哥。”她很快记起来了，“是钟鸣！”

季杨伸手来拍她的肩：“小杞啊，易大人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她不做噩梦，阿爹为何忽然在她屋里贴钟馗？

方小杞原地立了半晌，苦恼地揪着自己的发揪：“易大人要证据，该去哪里找呢？”

“好像是我自己要求贴的……”年幼时的一点记忆碎片落下来，她自言自语，“是阿爹给另一个人屋里贴钟馗，我看着好奇，才让阿爹给我也贴一张的。”

易迁嘀咕着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