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移花接木

没有回应。白不闻起身回头，看到小蝠站在不远处，低头揪着衣角，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沈星河站在掘尸处，侧过脸远远看向方小杞，心头压抑。方小杞在这世间已无血亲，好不容易有个同乡让她生出亲友之情，竟又被人夺去。

“小蝠，怎么了？”

回想方有青这辈子，年少时父母丧生在火灾中，喜欢的女子不曾表明心迹就被人杀害，自己落个被碎尸的下场。方有青是个好人，为什么会这样？

“主人，小蝠做错事了。”

她足尖一蹬，落回沈星河身边。沈星河兀自发怒：“抓到行凶者了么？竟敢暗算我！”

沈星河低声自语：“杀手碎尸、毁死者面目，又把尸体埋于石下，定然得费不少力气。其目的，有可能是泄恨;有可能是纯粹的阴暗扭曲毁尸为乐;最大的一种可能是——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不让人认出来。”

“没看到人。大人，有人盯着咱们呢。”

他的目光投向白布，尸块已摆成人形，那颗脑袋的面部面目全非，分明用石块砸过，已无法辨认五官。

沈星河摸着发红的脑门气道：“我这边刚骂一句缩头乌龟，石子就飞过来了！还能有谁？缩头乌龟的小蝙蝠呗！”自从珍珠蝙蝠发钗事件之后，他们就以“小蝙蝠”代称那个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少女。

方小杞远远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她进大理寺以来，已见过很多尸体。但还是第一次面对朋友的死亡，更何况死得这么惨。她不敢靠近，远远地待着，悄悄抹眼泪。

白不闻走到她跟前，温声道：“无妨，说与我听。”

城郊，沈星河带了几名差役，把石块底下的半腐的碎尸一块块捡出来。这阵子天冷，腐败得不是特别严重。鹤三娘将它们摆在白布上，拼成一个人形。

小蝠的足尖碾着地面：“方有青，可能没有死。”

他心中忽然一动，看了看刻着方有青名字的佩刀，低声道：“据于洪的交待，车队上路之前，方有青就被制住了，竟带着佩刀，这不太合理啊。”

狡兔三窟。白不闻早已在在大安城备好数个落脚之处。此时正在一处简朴小院里，靠着躺椅，晒着日光，逗弄着指端一只红蝎，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论此凶徒逃到天涯海角，定当逮住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其碎尸万段！沈星河暗暗咬牙，捏紧了手中的佩刀。

白不闻听到身后有轻轻的落地声，他放了红蝎，任它钻进砖缝里，头也未擡：“回来了？”

崔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