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放灯的老者

笑音忽然转为惊叫：“哎呀，有字呢！这灯上写着：钱眼开……好吉利的话呀！”

而且，仍有一盏接一盏的灯继续浮上去。

晕眩感阵阵传来，与失明时的头痛搅在一起，他有些想吐，又吐不出来。

这情景引起了平康街夜游客们的注意，越来越多的人站在街上观赏，花楼上的姑娘们也开窗眺望。

他试探着往前，想去摸索一下倒在前边的东西，搞清楚它是什么。但只走了一步，就一阵晕眩，脚下踩的地面仿佛在晃动，他赶紧扶着墙站住。

官差甲手搭凉棚张望：“班头，我咋觉得这灯一个接一个的，冲咱们这边来了呢？”

季杨瞪他一眼：“回头再教训你！”

心中焦躁得如燃起一团火，沈星河不能再保持安静，扬声喊道：“方小杞！”

官差甲狗腿地问：“班头要去哪啊？”

她只会那点三脚猫的轻功，也没带防身利器。她……还活着吗？

季杨眉间压不住火星：“去调人手搜捕沉璧！”

眼睛还是没有复明。

夜风忽然打了个旋儿，一些孔明灯先被吹了过来，花楼上的姑娘们嬉笑着伸手向窗外，想捉住一只玩儿。

他知道自己把袭击者射死了，却没看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

有姑娘捉住了，笑语远远传来：“抓到了！”

自从知道自己可能彻底失明，他就开始练习听声辨位，蒙眼射靶，练了不止一年两年。

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四周仿佛晃动着层叠鬼影。他的心揪了起来。方小杞是否也遭遇了怪物？

他迈开长腿正欲下阶牵马，突然向夜空望去：“不年不节的谁在放灯呢？”

酒里也不知是下了什么药，令他越来越难受，这次失明发作的时间尤其长，大概也与那酒有关系。

远处，一盏盏孔明灯浮在夜空，隐隐连成一串，似一条缓缓游动的龙，风一吹散开，似在海底浮浮沉沉，很是好看。

他很快想明白了，必是掉下来之前，解红衣给他喝的那杯酒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