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针灸

易迁晦气地挥袖：“想去地府不用这个也去得了！”

“痛！白大爷！轻点轻点！”迟小乙倒吸冷气。

方小杞把金牌在手里翻了一面，赫然印着“如朕亲临”！三人齐齐发出惊呼。

迟小乙看他一眼，有些不忍：“圣宁寺众僧保住了性命，明蒲是心甘情愿赴死，他不会怨你，你莫要自责。”

易迁倒吸冷气：“本官为官多年，这种金牌，统共没见过两次！”

白不闻睁开眼，强打精神：“不至于。只是不当心手重些而已，不影响疗效。”

“贫道如果有这金牌，不论骗人家多少钱，是不是也不会砍头了？”

迟小乙自行去药架子上拿了驻颜丹，搁下沉甸甸的药金，径自离开。

两人双双陷入窒息般的沉默。良久，白不闻在沉闷中喘了口气，直起身来：“该拔针了。”

留下白不闻怔在原地，站在门帘后的阴影里，久久无声。

白不闻闭上眼，艰难地说：“我知道他会记得我，会记得那句话，就这般……无耻地利用了他。他那么胆小的人，把银锥捅进自己心口的时候，该多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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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小乙看着自己被扎得刺猬似的膝盖，狐疑地问：“你没扎错穴位吧？”

听山一边说，小心翼翼的伸手想摸一下金牌，被易迁一巴掌抽了回去：“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又不是免死金牌，最大的功用是通行无阻，所到之处无人敢拦，想搜哪里，就搜哪里！”

他坐在凳子上垂首撑着额，有些晕眩似地紧闭了眼。

鹤三娘的红盖头感兴趣地凑近：“那，拿这东西去地府也很方便了？”

白不闻赶紧放松手中银针，开口时嗓音低哑：“抱歉。”

白不闻目光空洞，仿佛望见年月深处那两个黑夜里仓皇逃命的少年：“我也答了他八百遍。我一遍遍安慰他：小兄弟，别怕，我会帮你的……走到圣宁寺近处时，他已经昏死过去。我将他搁在寺院门口，自个儿藏到远处，直到望见有僧人把他抱了进去……”

大理寺内。方小杞双手捧着金牌，易迁、听山、鹤三娘围在身边。大家目不转睛看着金牌上面四个晃眼的大字：“御赐金牌”。

白不闻的手在膝头攥紧，坠入回忆里：“那年，我从匪窝逃跑时，被他抱住了脚脖子，鼻涕眼泪的，求我带上他。他伤得不轻，我只能背着他，在山里逃命。他流了很多血，过一会儿就问我一遍，他是不是快要死了，一路问了有八百遍。”

众人屏息看了一会儿，易迁说：“翻过来看看。”

白不闻如鲠在喉：“若是他……若是他就那么疯狂着死在大雄宝殿便罢了，可是偏巧被小杞救下。我……不得不把凶器送到他手边，逼得他再受一次苦。他是那么胆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