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把他擦秃

方小杞犹豫道：“可能……是关心你？”

“长……长公主？”

他眼中乍然燃起火苗：“她恨不得我死，怎么可能关心我！必是惺惺作态！”

碧落园有专供婢女用的浴房。方小杞沐浴完毕，换下脏污的公服，穿一身浅绿儒裙，端着小木盆回到自己屋，一进门，猛不丁看到屋里端坐一人，吓得手里的盆差点摔了。

沈星河动作了一下，却不是自己擦头发，而是坐在了凳子上，方便方小杞继续帮他擦。

方小杞低头答道：“是。”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我快要有一年没见她了，上次见她，还是在元宵节的宫宴上，只与她说过一句话。”

文宜打量着局促的女孩：“你是河儿的手下？”

方小杞心中一痛。他对长公主嘴里说着决裂，其实还是忍不住牵挂。这对没有血缘的母子，恩怨过于复杂，她不知该如何相劝，只能默默听着。

方小杞无奈，只好绕到他身后，替他擦湿发。他忽然回头看着她，急迫地说：“你不要在意她的话。”

那边火场余火未熄，文宜就已得到消息，可见耳目够灵通。

方小杞一愣：“在意什么？”

方小杞答道：“是。”

“她……她问你为何住在这里，你不要在意。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你和伯母与我母亲，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与你，也，也……”他的脸忽然红了，“总归，你不要因她一句话就急着走！”

“起来吧。”

沈星河忽然擡眼看着她：“你说，今日她来这一趟干什么？”

方小杞身份卑微，赶紧下拜。

他额角的发湿润微乱，衬得眼中似含着水雾，带着一点祈盼看着方小杞：“你说，她有什么目的？”

文宜长公主把手中的茶盏悠然搁在桌上：“方小杞，是吗？”

文宜眼底一凛：“本宫听说刚刚江天寿的宅子失火，你们就在宅内么？”

方小杞安抚道：“知道啦。”

方小杞谨慎地斟酌着词句：“小人与沈大人一同查案，遇上火灾。”

她垫着手巾去捉他的发，发梢还好，他个子高，方小杞踮着脚擦得吃力。

文宜眉目间神情闲逸：“你别紧张，本宫只是来问几句话。今日你与河儿同归，形容狼狈，似烟熏火燎过，是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