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父亲和散文诗
“妈,算我孝敬你的,二十万,把家里修修,该换的电器给换了,别舍不得花。。”
母亲发出一声惊叫:“老头子,你脑子又糊涂了不是?”
父亲把止疼片当成盐,大把大把地往锅里扔。
脑损伤后遗症不仅停留在他后脑勺的那个伤疤上,更存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
“早上刚烧好的一锅鸡汤,我想着在灶上慢慢煨着,他偷偷扔了七八根柴进去,把锅都给烧坏了。”
母亲絮叨着拿出底下破了大洞的土罐给阿普看。
晚上七点的绿皮火车,节省惯了的阿普在硬座上卧了一夜,从火车站出来又马不停蹄地坐上大巴,在路上颠簸了五个小时,下午两点才堪堪到村口。
两年未见,母亲的背更弯了,但还是和以前一样早早地等在村口。
“饿坏了吧?饭在锅里热着,就等你回去吃嘞!”
回家的路上撞见几个老熟人,是上初中时候老是欺负他的混混。
那时脸上巴掌印的痛到现在阿普还记得。
两年来,此类的添乱行径不下百桩,生生把本就操劳的母亲熬成了半头白发。
看着眼前的男人,阿普心中萌生出一股矛盾的恨意。
他知道这是不孝,但依旧无法按捺。
一个姐姐嫁到了外地,一个哥哥外出务工三年未归,一顿饭只有三人吃。
饭毕,阿普拿出了那张准备已久的银行卡。
可现在见了他,如同猫见了老鼠,从兜里掏出香烟,点头哈腰地给他点上。
阿普在火车上想了许多种扬眉吐气的办法,可最终都化作一声叹息,接过那根烟别在耳朵上,平和地和对方聊了两句。
在镇上开理发店的,继承家里手艺卖糕饼的,无业游民在街头混的...各自都有了各自的活法。
但谁都没想到,而曾经胆小懦弱的阿普居然成了村里的大红人,电视上才能见到的明星,被人连连夸赞追捧。
好不容易回到家,那道佝偻的身影正在灶台前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