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儿子

“也没什么，”石志康说，“从这个月开始，我们厂里就没有夜班了，三百多个工人要有一半下岗，我倒不怕，我有技术，厂里还需要我……主要是你妈，你妈现在每个月只拿一百多元钱，她离退休还有四年，如果现在提前退休的话，每个月能拿三百元钱，可以连着拿三年……”

李秀兰也没有睡着，她看到石志康总是在翻身，就问他：

“提前退休就能多拿钱？”他们的儿子问。

“谈谈家里的一些事。”

“不知道，我没坐过出租车。”

“说吧。”他们的儿子几乎是在喊叫。

“儿子坐着出租车回家要花多少钱？”

石志康伸手把儿子右边的耳机拿了下来，他说：

两个人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石志康先睡着了，没多久李秀兰也睡了过去。

“这可是我们从牙缝里挖出来的钱。”

第二天上午，他们的儿子和昨天一样戴上两个耳机，听着音乐在看电视，石志康和李秀兰决定和儿子好好谈一次话。李秀兰在儿子身边坐下，石志康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们面前，石志康对儿子说：

石志康叹息了一声，说道：

“我和你妈想和你谈一谈。”

李秀兰侧过身去问他：

“这几个月里，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本来不想告诉你，怕影响你学习……”

“没有。”石志康回答。

“家里出了什么事？”他们的儿子取下另一耳机，问道。

“你没睡着？”

“三十元？”李秀兰心疼地叫了一声。

“谈什么？”他们的儿子因为戴着耳机，所以说话响亮。

“我想最少也要三十元。”

石志康说：

石志康接着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