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
加百列把叉子放在被子上。“不要了，孩子，”他说，“不要腌肉了。”围绕着他的黑暗是如此空虚，动物的哀号刺过那深沉的黑暗，和他喉咙里的怦怦心跳交织在一起。
<b>一</b>
“你要跟我们一起吗，爷爷？”
加百列停住了；手里装腌肉的盘子在颤抖。“我可不会吹牛，孩子。”
此处的加伯和下文的加百鲁皆为加百列的昵称。
“你不能再厉害一点吗，加伯？”
“我们很快就会捉到它了。我们在福特的树林下了一只夹子。它在那里出没。每天晚上我们爬到树上往下看夹子，直到我们捉到它。”
“我们在等摩西和路加。”
“我们下了一只夹子。”摩西说，“今晚我们会捉到猫的。”
加百列用拐杖探了探门廊的边缘。“你们在干吗呢？坐一会儿吧。”
“你们会的，孩子们，”加百列说，“今晚它就在这里。昨晚它不是在半英里外杀死了一头奶牛吗？”
“我是布恩·威廉姆斯，爷爷。”
他们轻柔的小调般的笑声盖过了蛙鸣，又融入其中。
他们的叉子在锡盘上刮来刮去，就像刀一样的牙齿咬在石头上。
“那是谁？”他出现在门口，低语道，“我闻到了四个黑鬼。”
“你还要腌肉吗，爷爷？”
老加百列在身体的侧前方慢慢摆动着拐杖，拖着脚走到房间那头。
“这可不说明它要来这里。”路加说。
老加百列又向外走了几步，到了门廊。“是马太、乔治和威利·米瑞克。还有一个是谁？”
“它要来这里。”加百列说。
“你应该能闻出我们是谁呀。”
“你杀死过多少野猫呀，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