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团里全灭的水肿猿人
“那真是太可怜了。”希科波西用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
“好啊。”少女懒洋洋地说道,之后将诺伊尔的手肘用力向后扭了过去。
“我该怎么办?”
“你知道的。蚯蚓的手分泌的黏液很牢固的。”库莫奥咧嘴一笑,用手帕拂去膝盖上的泥土。“里佳,把这家伙关在笼子里吧。”
“嗯,你忘了吗?你在祖祖小区自杀了,是我让你活下去去调查那个团长被杀的事件的,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
“你出来吧。”
“请认真听我说,又有团员被杀了。”
“出来,野田。”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诺伊尔对这个声音有印象,他就是昨晚那个在马尔马尔酒里下毒的胖子。不知为何,脸好像瘦了一圈。男子走到铁笼前,诺伊尔发现他的皮肤已经溃烂了,两个眼球从像日本猕猴一样从赤红的脸里冒了出来。卡其色的长大衣上长了不明的黄色色斑。诺伊尔回想起那晚在温泉旅馆看到的无皮女人,眼前的男人大概和她患了一样的皮肤病吧。男子把钥匙插在挂锁上,顺时针转动了钥匙。锁没有被打开,他啧了一声,往另一边拧了一下钥匙,挂锁被打开,掉到了地板上。
诺伊尔趁着夜色来到宿营地二十公里远的村庄。除了神社里烧着的篝火外,周围都沉浸在夜晚的黑暗中。诺伊尔下了汽车,沿着田埂小路前进,之后走进了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给希科波西。
5
“喂,你要去哪里?”蚯蚓少女扬起眉毛说道。马尔马尔也回过头来看着自己。
“怎么了,诺伊尔?你还好吗?”从听筒里听到了咯吱咯吱的音乐声。
“团长死了,被人杀死了。”男人颤抖着说道。诺伊尔走到广场中央,看到一间拖车小屋明显出现了异样。窗户上的磨砂玻璃不见了,走近一看,玻璃的碎片散落在红色的房间里。另一间小屋里,马尔马尔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一旁的蚯蚓少女转过身来,露出调皮的笑容,紫油油的皮肤上有一道黑青色的痕迹。少女抱在胸前的婴儿好像也是蚯蚓。风摇曳着卷起横幅,小屋里散发的鲜血气味十分刺鼻。诺伊尔从磨砂玻璃的缝隙望了进去,看见了一只体型异常巨大的蜘蛛伫立在红色房间地板上。虽然像是马尔马尔的纹身一样,大蜘蛛的后背上画着令人害怕的花纹,但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因为就在不远处门扉前的地毯上,昨晚还对自己的殷切教导的水肿猿人剧团团长诺伊尔的尸体就无力地躺在那里。
“我不行了。我快疯了。”
头像宿醉过后第二天的清醒时一样疼,一伸开胳膊就碰了冰冷的铁棍,自己被关在像鸟笼一样的笼子里。听到了像是老鼠跑动的声音。诺伊尔抬起上半身,头砰的一声撞到了头上的铁棍,沉闷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发出共鸣。诺伊尔想起来自己昨晚被关在了集装箱里的笼子里的事情,之后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不见了。头好疼,诺伊尔坐在笼子里双手抱住腿,把头埋在了膝盖之间,库莫奥昨晚的话又在耳边复苏了。为了替锂报仇的诺伊尔气势汹汹地来到这里找团长报仇,却被告知把锂逼上死路自己也有一部分的原因。大错特错,自己真是没用啊。要是早就死在树海或者温泉里就好了。诺伊尔不住地颤抖着肩膀,就在这时,外面的光芒射进了集装箱里黑暗的世界。有人打开了集装箱,之后往里面看。诺伊尔眯起眼睛,用手捂住了帽舌。
“是的。谁又死了?”
天还没亮吗?
“是一个叫坎子的蚯蚓婴儿,被混在垃圾里面扔到了河滩上,所以浑身的皮肤都被野鸟啄得破烂不堪。”
一觉醒来,周围是伸手不见四指的黑暗。
“到底怎么了?”
“那是当然的。如果看见尸体还能一点也不慌乱的话就奇怪了。”
“是啊,水肿猿人完蛋了。”男人叹着气说道。诺伊尔走出笼子向集装箱外望去,看见团员们都在东奔西窜,乱成一锅粥。
“尸体?”
“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