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开端
她出生于福岛县会津若松市,据说她的父家的先祖是奥州探题出身的名门望族,她在四百坪的豪宅中无忧无虑地长大。
“不不不,我是去曼哈顿的医院住院的。”
凜凜子抓着戴在手腕上的念珠,开始讲述自己的身世。
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
她成了孤儿,被母亲的亲戚收养。虽然对百津商社很是痛恨,却因为年纪尚小无能为力而放弃了——
“你对纽约很了解嘛。”
虽然本人直至临终也未承认,但母亲显然遭遇了投资诈骗。她想在夜店陪酒赚钱把女儿拉扯大,却因债台高筑 ,在一年后去世了。死因是心绞痛发作,但由于几天她把医生叮嘱她随身携带的硝酸甘油片冲进了马桶,所以看起来像是自杀。第二天债主就闯进家门,把遗体身上所有的手表和戒指一扫而空,留给女儿的只剩一串不值一文的念珠。
大埘说了句挖苦的话。
身为家长的祖父得知情况后,命令父亲将母女俩扫地出门,那时父亲正跟女秘书纠缠不清,所以带头服从了祖母的命令。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
“我很忙的。”
“高一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举家自杀。她的母亲也在百津商社投资了很多钱,而且父母从几年前开始就加入了円内神教。”
“忙也是多亏了凛凛子吧。”
凛凛子没有回答,而是摘下了左手的念珠。那只是在皮筋上穿几个玻璃珠的便宜货,看起来像是早熟的中学生会戴的那种。
“我已经去过有十次了哦。第一次大概是在上小学之前吧。”
从小贷借出的数千万円,全部投入了一家名为百津商社的公司的鳕鱼肝加工产业。
乃木若无其事地舔舐着嘴唇上的奶油。
然而就在十一岁那年,她安稳的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母亲被发现瞒着家人将土地抵押出去,借了一大笔钱。
“小小年纪就去海外旅行吗?果然有钱人就是讨人嫌。”
“我又不是她的父母,没有义务为一个撒谎翘班的打工学生远渡重洋。”
当店员把热咖啡和奶昔端上来时,大埘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大埘粗声应道,然后将宫城县警署送来的一沓调查报告书塞进了碎纸机。
“等下,円内神道怎么了?”
乃木时常不经预约就前来大埘的事务所,每月大约来两三次。然后就占据了会客区,吃起了在中野站前的西点店买来的水果三明治。平日里他似乎一半是为了打发时间,一半是作为调查记者寻找素材。不过今天——十一月十二日,似乎是在意凛凛子的消息,所以特地前来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