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
几声真正被刺的惨叫声重叠在了一起。
“这个集落并没有正经八百的惩罚制度、开枪打死我朋友的人没有受到惩罚,还将我们无缘无故地扔进牢房,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一切都取决于吉姆·乔登的心中所想。即便查明了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会从轻处理也是可以预料的事,但也有可能会被施以过分残暴的惩罚。在这个地方揭发真凶,违反了职业道德。
“凶手应该是打算去追登特,却发觉Q悄悄躲在宿舍背后,所以就放弃了。
大埘将视线投向听众后方的位置,只见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正紧张万分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那么在局外人的推理中,凶手在杀害登特之后,是如何从‘北-3’房间出去的呢?在此我想确认的是,你们对于登特有着怎样的认知呢?登特是前FBI探员,专门从事卧底工作,和身份公开的凛凛子他们是不一样的。在发现尸体后从行李箱里翻出教团的财务资料和写有孩子们名单的笔记本之前,你们应该一直以为他是信徒之一。
“这是理所应当的吧。对于梦想移徙到苏联的你而言,查尔斯·克拉克派来的调查团成员接连被杀,这样的凶案绝不是你想要的。倘若他们并非被信徒杀死,而死于意外或疾病,那你还能留有一线希望,所以你肯定会接受这个推理。要是教主说的对的,那么这在乔登镇就是真相。凛凛子的推理就是为了让真凶和吉姆·乔登同时接受而竭尽全力做的密谋。”
而不可思议的是,这事并不似想象的那样的无法解释。”
听众们骚动起来,但吉姆的眉毛却抬都没抬。
大埘望向讲坛右手边,那里是和居住地相对的干部宿舍。信徒们也望向了同样的方向。
“总而言之,我想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倘若某人找不到爬到蓝黑色墙上的蓝岩针蜥,那他也决计找不到放在铝合金桌子上的低熔点合金钥匙。当然了,只要往可能放钥匙的地方摸一圈迟早总能寻见。可彼得用对讲机叫来了沙赫特医生,他没时间做这种不紧不慢的事情,所以在我所见的世界里,吉姆·乔登不可能是调换钥匙的凶手。”
大埘环视听众,不等吉姆回应就继续说了下去。
信徒们的微笑中所含之物由嘲笑变成了困惑。大概是听说吉姆不是凶手之后,不知该不该感到高兴吧。
“开场白够了吧,你们这帮人也该听腻了。”
“那么,是不是吉姆以外的人用假钥匙制造了一个密室呢?可知道低熔点合金存在的干部们手上有跟登特房间一样的钥匙,所以没必要特地做假钥匙。也就是说,在局外人的推理中,并不存在使用这个诡计的可能。
“我也是同感,不过凛凛子有一个胜算,就是这个推理对你而言也是正中下怀。”
“十五日深夜,登特在厕所里发出惨叫,然后逃进了干部宿舍‘北-3’。根据见证了整个过程的少年Q的说法,登特在雨中奔跑时并无异常。
“这也太自负了吧。”
可这份证词是不可靠的。因为Q当时和其他信徒一样,也把登特当做人民神殿教的信徒,因此他无感知登特的伤。事实上在冲进‘北-3’房间的时候,登特的后背就被人刺了数刀。”
话虽如此,也不能放任不断杀人的凶手。她之所以会公布假的推理,是为了防止下一次犯案。我们试图让所有人听到并不存在凶手的推理,让凶手认为只要在这里停手就不会暴露罪行,从而间接地阻止行凶。”
那么自己该做的事只有一件。
顺带一提,对你们而言是理所当然的,刚才说的这些跟信教者推理中的凶手是吉姆·乔登并无矛盾。那个推理是以存在奇迹为前提,就像彼得的面瘫治愈了一样。即便吉姆曾经有过视力低下,如今也该恢复了。换钥匙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凶手并没有接受凛凛子的让步,甚至还勒死了她。
大埘屈着肩膀,将嘴里积存的液体吐了出来。落在地上的并非唾液,而是血水。
但真一切全都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