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往后一退，避开他的手，转而对他勉强地一笑，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那笑容该是多么惨淡。

“于季礼，到今天我才明白，你给我的所谓‘爱情’，是多么的——贱。”

陆荣光及时扶住我，他眉头微皱，目送着那离去的背影，转过头来问道：“你没事吧?”

陆荣光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你脸色不大好，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他的话让我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我有些恐惧的一个踉跄：“江海洋，你想干什么？”

他离开时，是弃之敝屣的眼神。我明明想辩解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无话可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怎么辩解都是错错错！

江海洋似是对我的恐惧视而不见，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从前我就该发现的。你是怎样的人。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怎么样？于季礼，把我玩弄于股掌的感觉肯定不错吧？把我的心都剜走，然后放在地上狠狠地踩。这感觉还不错吧？”

而现在，他该如何想我？

我骤然明了过来。

“江海洋，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荣光的面容隐在光线的背面，一寸一寸吞噬在黑暗中，最后形成一幅静默的画面。

“不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他意兴阑珊地一偏头，视线正落在舞池边喝着闷酒的陆荣光身上：“这么急着和他走？”他嗤嗤一笑，满脸鄙夷地对我说：“于季礼，你这次又押错宝了，荣光现在什么都拿不到呢，而且他也不可能为了你和家里闹翻的。”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过身去，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说：“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与其大家都痛苦，不如让两个人幸福。”

他定定地看着我，双眼逐渐猩红，像是失了心智的疯子，狠狠地咬着牙道：“直到今天，我才终于明白，我自己有多么傻。”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还在疼，这明明不是我的本来意志不是么？方才我还在问他，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

他随即自嘲的一笑，转而是更为阴冷的讽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着：“于季礼，我到今天才知道，你给我的所谓‘爱情’，是多么的……”

“没事，反正也没可能了，怎样都无所谓不是么?”

他恶意地一停顿，手上的力道瞬间散去。我整个人失了重心地向后倒去。耳边是江海洋冰冷的声音。

他一脸的讥讽让我的心一阵阵刺痛，我偏过头去：“那又如何？我们根本不是……”

我混沌地回过头。他的表情十分认真，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不爱她了吗？”

还没等我说完，江海洋突然手上一紧，我吃痛地一声低呼，立刻狠狠地瞪着他。他却毫不在意地“咯咯”笑了起来。

我摇摇头。迷惘地注视着窗外，还没能迅速接受这一切的突变。陆荣光渐渐靠近，他说：“我是认真的。”然后停顿了一会儿：“我想和你结婚。”

“听说，让自己不痛的方法，是让别人更痛，原来，真的是这样。看见你痛我就觉得自己没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