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咳咳。”电话那端传来两声江海洋十分克制的咳嗽声,闷闷地声音,听起来像是江海洋捂着听筒在咳嗽。我意识到,他可能是真的生病了。
之后的两天,我的生活都过得孤单而平缓。像一井死水,不起任何波澜。
我听他鼻音有点重,便扯开话题:“我没病,反而是你,才像病了呢。”
没有特别想念江海洋,只是看着屋内属于他的痕迹会有些许惆怅。
我努力克制想要溢出的咳嗽声:“不是你丢人,是我太强悍了。我一路边的小杂草,没那么脆弱。”我冷冷的自嘲口气,让自己都为之一震。
江海洋,你要给自己交代?那我呢?谁给我交代?
很久,江海洋才清清嗓音:“昨天晚上玩的太晚了,大概是风吹的。感冒,唉,说出来还真丢人,你是女人都没生病,我一大男人还感冒了。”
我们都不是孩子,还说什么任性的话?
我即刻收声,沉默地等着那端的人开口。
“呵呵,”那端笑了两声:“你这么大了,还会怕这些啊?”
也许,我才是他的劫。
“不清楚呢,反正死了个人,挺吓人的。”
许久,我拿起江海洋塞在我手心的纸条。
江海洋似是舒了一口气:“怎么回事啊?”
有关于那对情侣的流言,给并不算太热闹的春节生生抹上些许惊悚的鲜艳色调,几天来,我已经听了好几个不同版本的“真相”,而事情终究是什么样子,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还要捆到一起?
而我,不过是众多听着流言胡乱猜测的淫民之一。
我的心倏地一紧,关切的话几乎要说出口,可是就那么一瞬间,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大嫂的话:
再传奇的故事,也不过是我饭后无聊的牙祭而已。
纸条被我拽得皱皱地,我小心翼翼地展开,用掌心整平,然后细细地看。
我握着电话的手抖了一下,心里没来由地疼起来:“没事,五楼的死了个人,我在想呢。”
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显得十分无力,那大面积的留白,让人无端生出些无可奈何地哀伤情绪。
江海洋大概是发现了我的异样,噤声了几秒,他小心翼翼地问:“于季礼,你怎么了?”
郁卒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