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

江海洋，你可知道，这次离别，将是永恒？

我再也不能多听下去。我的脆弱和懦弱让我狠心地挂断电话，将手机连同卡一起丢下了站台。

看他一脸留恋缱绻，我的眼泪悄悄地滑落，一颗一颗从眼角滑向脸颊，最后滴落在机场光洁的地板上。

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心狠。

我一个人收拾好行李，从我们的家里离开。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回头。因为我害怕管不住自己的腿。

“我哪里也不去了。我只要你，于季礼，回来好不好，相信我这一次，我会处理好一切。”

秋天的风是多么迷人，飘逸出尘，叶子经不住诱惑纵身跃下，以为那是一段倾城绝恋，却不知，结局是永远的归于尘土……

我更紧地捂听筒。极力克制着身体里那些难以驯服，如兽|性一般难抑的悲伤哀鸣。

他的声音疲惫而绝望，带着微微的恳求：

我打开。

“于季礼，你在哪里？”

一条短信进来。

我紧捂着话筒，不让我脆弱的声音进去分毫。

我蓦然抬起头，才发现原本枝繁叶茂的树上早已秃颓。

像有感应一般，江海洋终是绝望了，他哽咽着说话，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走出机场，我的脚正踩到树上落下的枯黄树叶。咔嚓作响，像心碎的低闷声音。

“于季礼，你不会回来了对不对？你始终不相信我能给你幸福。我明明告诉过你，付出是男人该做的事，我不要你这样，这样不是爱我，真的不是。我明明这样说过，你为什么不听话？”

不要怪我，江海洋，因为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嘀嘀——

“这是101个电话了，我说过我只打100个的，我又食言了。我想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于季礼，不管你在哪里，回来好不好？”

那熟悉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只是慌乱地挂断了。

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可是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在嘈杂的火车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