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双眼还没能很快的对焦。傻愣愣的怔在原地。

他们紧紧围住我们。恶狠狠地说：

“去哪里？”窗口的小姐一脸笑容。

“拿钱出来，快点！”

我固执地摇了摇头：“随便去哪里，越远越好，最好是马上就能出发的。”

我耳边听见那男人带着乡音的恐吓：“钱在哪里？”

那小姐不敢置信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很有耐心的回答着：“不好意思小姐，您要不想好了再来买好吗？最近国庆节，票务很紧张。”

明明该是恐惧至极的情形，却不知为何我就突然镇定了下来。那死死抵在我腰间的冰凉让我第一次这么直面伤害和死亡。

“随便给一张我吧。”

……

夜色渐浓，沉闷的天幕中有稀疏的星光，像找不到方向的孩子睁大的那双闪着潋滟水光的眼睛，无助而茫然。我静默抬头，一片夜幕降临的黑暗，只听见飞鸟一闪而过的哀鸣。

我蓦然地点点头，随便哪里，离开这里就好。

偏僻而安静的小区里路灯并没有建齐。我们穿过一条小道准备去车站坐车。

她无奈地摇摇头：“最近票务真的很紧张，很多地方一直到5号都全部售完了。”

我却欣然地发现，这种感觉没有比离开江海洋痛苦。

我能去哪里呢？

本来在我身旁的江海洋被另外的人拖到一旁。伸手不见五指的死角我也看不清状况，只是警惕地握紧手中的包。

去哪里？

那拿刀抵着我的人似已不耐，他狠狠地推了我一下，推搡间，我正重心不稳的摔到江海洋身上。江海洋紧紧贴着我，熟悉的清朗气息让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连仅剩的恐惧都消失不见了。

一路我们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

“没有更早的么？”

黑暗中钻出几个诡异地身影。三个，或者是四个，我并没有看清楚。

那小姐终究是敌不过我的执拗，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打：“最近的是2号１８点40发车去西安的，您要么？”

只一瞬间就钻到我身侧，我还没反应，就感觉腰间骤然顶上一片冰凉。那冰凉的触觉让我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