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苏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端的人打断了。

也许是有些愚蠢吧。

“苏漾？”

“铃铃铃——铃铃铃——”

苏漾的脚踏在熟悉的庭院地砖上，一步一步地走着，处处都充满着熟悉的味道，连院中小池塘中的鱼都与多年前相差无几，顾自游弋，无忧无虑。

一声急过一声的铃声催促，苏漾几乎是本能地把电话接了起来。

即便什么都不解释，她也能懂，他是在说五年前让她失望的决定。

“喂。”

当年那些人如今还在Gamma，很奇怪，和顾熠共事的人，大多都是一个团队从无到有，很少中途跳槽。除了当初的团队，如今又进了不少新的血液，苏漾一路逛下来，看到了不少生面孔。Gamma的光棍团队加入了不少女性力量，这是苏漾很意外的一个变化。

屋内的家具，当初她们没有搬走，顾熠就全数保留了下来。

她以前一直觉得顾熠有仇女症来着。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连对他说一句“谢谢”，都那样难以启齿。

顾熠带她转了一层，还没回到苏漾以前在的项目组，他就临时有急事，要去会议室处理，只能让苏漾回他办公室等待。

他对她说“对不起”，那是以顾熠倨傲的性格，几乎不可能听见的话，可是他对她说了。

苏漾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人一怔，半天都没有说话。

手臂上似乎还留有顾熠的体温，在这微热的夏夜，带着点点粘腻的感觉。耳畔不断回响的是他软下的语气。

苏漾有些诧异：“喂？请问是找顾工吗？顾工去开会了，暂时不在，你要是……”

听到顾熠开着车离开的声音，苏漾才从紧闭的院门后离开。

因为这个院子，承载的，是她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对她的意义非比寻常。

一个人坐在顾熠的办公室里，苏漾也有些不自在，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等了许久，顾熠都没有回来。

苏漾不得不承认，她很感激顾熠的用心。

苏漾看了一眼时间，刚拿出手机，顾熠办公室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拆迁之后，顾熠改了水路和电路，为这几个零星保留的院子续上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