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还是上午的那一身衣服，脸上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漠。

“也对。经验还是实战出来的。”苏漾想想现在本科都没毕业，想其他的有些太远，便插科打诨地问了一句，一直以来的好奇：“那当建筑师的，买房子能有折扣吗？”

虽然一直和他有点不对盘，但是此刻这么乍一看，他那张冷面孔竟然带着几分救世主的圣光。

李工笑笑：“看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学生是浪漫的理想主义者，工作以后是现实理性主义者。工作之后就会有自己主导或者参与的作品，那种心情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而读书时，作品只能流于纸上。”

苏漾是点完咖啡，才想起忘了找大伙儿要钱。

“是不是和你想象中很不一样？”李工心细，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小动作。

掏了掏自己的裤兜，空空如也，竟然真的一分钱都没带。

苏漾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没钱付账，第一反应是找手机，结果手机也忘了拿，手机也无法支付。

苏漾走得太急，她离开后，大家才发现，忘了给她钱，给她打电话，她手机还放在办公桌上。

苏漾听了李工的话，先是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吴工（蜈蚣）”和“龚工(公公)”，随后突然脑洞大开，说道：“不知道有没有姓‘老’的，要是有，那才是终极尴尬吧。”

她能这么出去，应该是带了钱吧？

李工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也有过这样的青春，对此十分理解：“工作以后很少会这样花心思，大部分都是直接用工程师的名字。”说完，他又补了句小幽默的话：“不过姓吴的，和姓龚的就比较尴尬了。”

大家想：那就等她回来了再还吧。

磨砂的玻璃门上，竟然就只是简单粗暴地贴着“李工组”三个字，一点都不高大上。

咖啡已经下单，收银一直盯着苏漾，脸上的耐心渐渐散去，她用服务人员标准的微笑提醒着苏漾：“小姐，现金还是刷卡？还是手机支付？”

进项目组之前，苏漾几乎是下意识擡头，看了一眼门上贴着的项目组的名字。

苏漾一脸尴尬，正准备撤单，突然从柜台的玻璃里发现，站在身后排队等点单的，竟然是顾熠。

“一般没有，不过在房地产工作的设计部工作，好像会有个九折优惠。”李工随口回答完苏漾的问题，两人刚好走到项目组。

苏漾笑笑：“我们都是用大师的名字命名，什么密斯组，柯布组，安藤组。”

“这小丫头，真是热血。”

“学生时代比较会在想名字上花心思。”

大家忍不住感慨。

苏漾被抓包，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不过还是诚实地回答了李工：“是有点。”苏漾挠了挠额角，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会是有点特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