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的病……”

“为什么？”

骆十佳的思绪还落在栾凤说的“药”上，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闫涵说得那些话。骆十佳嘴唇动了动。

长安低着头将早饭分成了两份。

栾凤的表情始终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冷冰冰的。她眸中有骆十佳读不懂的深沉颜色，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早间新闻，音色优美的主持人再次播报了国内大部分地区的极寒天气。天气越来越冷，年关也越来越近。早上的柴河县在冷冷的寒气中笼罩着。

“你拼命要保全的，我根本不稀罕。”骆十佳说：“你也不希望被我搅和吧。放我走，我不走，你也觉得膈应吧。”

韩东想，今年大约会是近年来最难度过的一个年了。

栾凤的话如同从天而降的冰雹，瞬间就把骆十佳砸醒了。这种又疼又冷的感觉终于让她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醒来。把自己的女儿当情敌？这就是她的母亲。她的命。

栾凤低着头，叉子落在那绿油油的蔬菜之上，许久才说：“我已经回不去了。”

她算好了沈巡需要多少钱，然后算好了她可以给沈巡多少钱。

栾凤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骆十佳只觉得心寒。她心酸地咄咄质问着：“你舍不得现在的生活，所以你舍弃了我，是吗？”

一个小小的本子上，记载的是她这么多年积攒的一切。她毫无保留，准备全部拿出来给沈巡……

栾凤重新拿起了叉子，淡淡说：“吃饭吧，别想七想八了。”

用冷水随便搓了把脸，正准备去叫醒长安，却发现她已经穿戴整齐，正从外面回来，带着满身的寒气。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死不了。”栾凤发髻优雅，妆容精致，一如从前的风姿绰约，她直勾勾看了骆十佳一眼，最终冷冷说道：“这个位置，我不会让给任何人。”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韩东一脸诧异，他看见长安手上拎着的早饭，又说：“我去叫沈巡。”

骆十佳还没问出口，栾凤已经出言打断。

“不用了。”

沈巡看着那些数字，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手下意识捂住眼睛，掌心竟感觉到了潮湿的水汽。

“你希望我留在这里吗？希望我们保持这种关系吗？”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流泪？这在沈巡近三十年的人生里，是绝不允许的事啊。

“这里不好吗？”栾凤微笑着问骆十佳：“吃得不好？还是穿得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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