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韩危把罗雁南带回家，那么轻车熟路，这让韩危都觉得有点奇怪。本质上他并不是喜欢和女人打交道的人，相反他其实对女人还有些反感。但他不讨厌罗雁南，或者说，罗雁南是个不招人讨厌的人，她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少女。

那男人皱着眉上下打量着罗雁南说：“哪里来的乡下妞？这里没人叫王雪梅！”

当罗雁南那么悲伤地对韩危说“我爷爷走了”的时候。韩危只是冷漠应了一句：“听说了。”

罗雁南被他吼得往后一缩，整个人束手束脚的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问：“请问，王雪梅是住在这里吗？”

韩危见不得女人哭，哭起来没完没了的，吵得头皮发麻，最后，他皱着眉，不耐烦地凶了一句：“行了啊！”

红门关闭后，罗雁南就完全看不见里面了，她对着纸条，看了一眼门上的号码，很确定的是，她并没有找错。

谁知他这一凶罗雁南反而哭得更凶了。之后不论韩危如何服软，罗雁南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韩危无计可施，一时也有些气恼，转身准备走人。

……

他脚步刚挪动，罗雁南终于有了反应，她撇着嘴唇抖了抖，无助地拉住韩危。

“钱不脏！”罗雁南并不能理解韩危嘴里那个名词的概念。只是韩危的一个“脏”的戳到了罗雁南心底的痛处，她想起雪梅最后说的话，鼻头酸酸的。她执拗地反驳着：“钱不脏！”

头顶的电线盘根错节都缠在一起，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一样，不知是谁用一根竹竿撑着那些电线，看上去更加摇摇欲坠。楼与楼之间间隔不过一人宽。老旧的社区根本没有什么规划可言。

韩危突然望了一眼天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恼地喃喃自语：“我疯了吗？跟个傻子较个什么劲儿？”

两人在楼下的角落里站着说话。

“我不是傻子。”罗雁南撇着嘴带着点气愤：“我爷爷说，只有真傻的人才叫别人傻子。”

“你他/妈聋了吗！”那男人“唰”一声又关掉了铁拉门，隔着铁门还在咒骂：“哪来的傻子人话都不懂！”

“我爷爷走了……”罗雁南的眼神是那样悲伤：“……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了。”

“王雪梅不在吗？”

***

罗雁南紧张地捏住了自己手上的纸条，汗涔涔的手浸软了有些尖锐的纸片。

王雪梅冷冽地瞥了一眼罗雁南，回屋穿了件外套就和罗雁南出去了。

韩危不屑：“那是你爷爷专门编来骗你这种傻子的。”

“雪梅！”罗雁南看清来人，眼中瞬间放出光来。

罗雁南听了这话，水汽立刻从眼眶里冒了出来，她死死盯着韩危，就那么稀里哗啦地哭起了起来。

再一次敲响那门，这一次开门的不再是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