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此话一出,原本就不正经的话题立刻越发展越禽兽。我没仔细听,只问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陈圆圆和我妈总骂我“穷鬼”,这话还真心没说错。我不仅是个“穷鬼”还是个“抠鬼”,大学毕业以来,我就没买过超过三百块钱的衣服,什么迪奥什么香奈儿,我从来只穿假的;出门三站路以内铁定走路;连续两年每天的早点都是五毛钱一个的腌菜包子。
刘乃几下蹭我旁边来,手臂揽上我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不是!是找你有点私事!想整个女的!”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十平方不到的客厅里看着夜间剧场,见我回来,头也没回,只淡淡的说:“钱呢?”
在座的几个人一听这话,立马笑开了。
当然,我可不会误会她是因为担心在等我。
“高松那锉货真他妈锉到家了,心眼儿比屁/眼儿还小,和女人计较啥?”
刘乃虽喝的多,但那一脚还是踹的实在,给踹醒了七八分。他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坐回位置上,一脸委委屈屈的小媳妇状,“你们几个没人性的,我算认识你们了!”
温热的水从莲蓬头流泻在我身上,我的血管和皮肤能感到水的温度,可我的心,却已经凉透了。
刘乃不计形象的活跃气氛,把一屋子人全逗的笑得前仰后合,热热络络的,好不畅快。
我睨了她一眼,没理会她谄媚的殷勤,强忍着胃里不适的反酸感,径直进了浴室。
一帮大老爷儿们在一块,也就喝喝酒就谈谈生意和女人。虽说咱们这帮人都不是什么正经君子,但也算各个小有成就,再加上出身都差不多,一块鬼混的日子也有些年岁了。
凌晨两点才回家,我妈居然还没睡。
“就是,女人是用来疼的,再大的事,到了**,那就是小事。”
我命贱,这样活着,不也挺好么?
“……”
这样不也挺好么?我没因为劣质染料过敏致死,也没因为走路骨折或者累死,更没有因为腌菜包子噎死。
我妈一见到钱,立马笑容绽放,方才昂扬的火气也收了起来,“小丫头片子,现在还学着耍你妈了是不是!”她边数着钱边说:“吃了没?没吃我给你下碗面?”
刘乃说话间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子喊了我一声,“飞机!想起来了!上次高松那崽子和我接头的时候让我找你来着!有事儿找你帮忙!”
这样的情景我已经很习惯了,只慢慢从包里把用报纸包好的两千块钱拿出来,摔在她身上,用丝毫不逊于她的恶毒话语说:“收好了!这可是你的殓葬费!”
我正喝了一口红茶,放下杯子问他:“什么事儿?上次并购那事儿我可尽力了,那娘儿们不松口我也没办法!”
我没理她,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衣角不小心擦到了她保养得宜的脖颈,她噌噌的就爆炸了,倏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尖开骂:“作死啊!小贱货!你冲谁发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