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至今回想起来都会觉得疼。那是在提醒她，有些痛苦，即使放纵也没法麻痹，只会更加悔恨。

“为什么你可以说得这么无所谓？”

文措还在憨甜地睡着。朴素的床单衬得她肤白胜雪，秀挺的鼻子和樱红的嘴唇让人忍不住肾上腺素蹭蹭直涨。看着她天使一样的睡颜。陆远不敢想象她醒来后看到这副情景会是什么反应。想来她现在持刀这么熟练，砍上来应该不会太疼吧？

“不然呢？”那男人眼底有冷意：“难不成睡一觉就要结婚？小姐，你没成年吗？还是你天真地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好男人？”

眼前完全陌生的房间让他明白，他昨晚喝醉了，睡错了地方不说，还睡错了姑娘。

文措突然清醒过来，她用力地将那个男人推开，飞快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连鞋都没穿就夺门而去。

那个男人笑：“你叫我什么都无所谓。”

哎，人生自古谁无死，好歹死前破了处。陆远抿着唇，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悲壮得如同就要就义的烈士。

文措那一刻一直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自然是不敢离开。这也不符合遵纪守法陆博士的风格。

就在那个男人解开她衣服最后一颗纽扣的那一刻，文措突然发了疯一样抓住他的手。

他的头皮瞬间就全部麻掉了。原本混沌的意识也彻底清醒。

那个男人没有过来拦她。

陆远不敢去猜测那是吊带还是内衣，哪一样都很可怕。

那一晚，文措光着脚跑了很远很远，跑到脚底全都起了水泡，水泡又被刺破，走过的路全是血印子。

她的头发如一块黑而亮的丝绸覆盖在她肩头。陆远只隐隐约约从头发缝隙里看到她瘦削白腻的肩头挂着两根细细的带子。

陆远坐在陌生的床边，抽完了桌上不知道是放在那的半包烟。直到文措醒来。

她问：“你爱过人吗？”

与此同时，他的T恤还散发着臭气，伴随着酒精的气味。陆远悲哀地想：酒精害人啊！

那个男人笑得很放肆，他看着文措说：“爱是什么？能吃吗？”

他蹑手蹑脚从床上起来。找了半天只找到他的短袖T恤。穿着虽冷总好过赤膊。穿好了衣服，他安静地坐在床边，脑海里跑过几千几万种可能。和那些可能一起跑过的还有几万只拦都拦不住的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