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妒不在意

一定是，不然她怎么会觉得……陆应钦好像因为她和俞东在一起，有点生气呢？

第二天乐乐的情况彻底好转程端五才被俞东强行送回家休息。送完程端五的俞东想想还是不太放心护工，调头回了医院。

程端五没想到俞东会突然来了这么一茬，一时没了反应，傻愣愣地任他摆弄。

乐乐撇撇嘴，有些不服气地说：“可是程阿姨长得好像妈妈。”

桌上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哄闹，几个嘴快的直骂俞东“不厚道”。众人皆举了杯敬了俞东又要敬程端五。俞东人也爽快，不管敬他的还是敬程端五的全数都喝下，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轮。

俞东拢了拢乐乐的头发，温柔地说：“程阿姨不是妈妈。但程阿姨马上会是乐乐的妈妈。”

程端五看着俞东豪气地灌酒，她想劝阻却不知如何下手，只觉得头皮发麻。混乱的场面，活络的气氛，一切都让程端五觉得像梦一般不真实。无形中仿佛有一张网将她紧紧缚住，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一刻不离地跟着她，像无形的绳索将她捆绑，令她无法动弹。

不论程端五怎么努力都够不着的陆应钦；不论程端五耍多少手段都不会爱她的陆应钦；不论程端五流再多眼泪都不会心软的陆应钦。

他承认，他和明月的婚姻，一直是他太卑鄙了，他每时每刻都想从明月身上看程端五。甚至到后来明月生病，他全心全意照料着奄奄一息的明月，明月却没有被他感动，也没有表示感激，只是直直地盯着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为什么，她明明认清了一切，却还是会痛？她要嫁给俞东了呀？她也有人心疼了呀？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这样的痛？

乐乐还是个孩子，她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明月就去世了。她也不过是从照片上看自己的妈妈，所以她格外喜欢程端五，她一直以为程端五是她的妈妈。

她眼神有些涣散，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有人把话题引到俞东身上。

“爸爸，妈妈这次是真的回来了，不走了么？”乐乐听话又懂事，当着程端五的面从来不会胡说八道，等到程端五走了，才小心翼翼地询问。

恍惚间她抬起头，正对上陆应钦漫不经心的视线。他似笑非笑地摇晃着酒杯，然后眼神一冷，猛得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俞东答应一声，移了椅子坐在病床前。乖巧的女儿让俞东的心变得柔软。

一切快得程端五觉得措手不及。等她缓过神再看，陆应钦已经转了头和俞佳佳耳鬓厮磨。程端五甚至都觉得，方才是自己幻觉了吧？

刚动完手术的乐乐嘴唇上没有什么血色，还算有精神，一双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俞东，“爸爸。”

和程端五重逢以后，俞东把家里所有明月的照片都收了起来，他害怕程端五看了明月的照片会以为自己是把她当明月的替身。事实上他从刺头少年开始就一直喜欢程端五，当初会娶明月，也是明月长得和程端五太像了。

“东子哥，妹子都要嫁人了，你准备咋安排啊？这小女朋友够漂亮的呀，藏着掖着你还敢再不厚道点么？”

脑海中浮现了自己早逝的妻子明月。明月明明比程端五要大一岁，可俞东却还是坚持认为是明月像程端五，而不是程端五像明月。

俞东大大咧咧脾气也好，马上举了酒就自罚了一杯，末了，放下酒杯，郑重其事地牵着程端五的手说：“这不是我小女朋友，这是你们嫂子，”他像个孩子一般扬了扬程端五戴着戒指的手，有些得意地说：“已经拐到手了，马上就结婚了！”

俞东抿了抿唇，“不是，是妈妈长得像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