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含笑饮毒酒

“他会回来的。”梦梦安慰我。

“一个救生圈在有需要时便是一切。我不会再栽培一个男人了，原来你把他栽培得太好，只有两个结果－－你失去他或他被人偷走了。”

“不会的，他是个很固执的人，我知道。”我说。

“一个天长地久的情人不应该只是一个救生圈。”

他自己砌的战机，反而没有保留。

“是真的吗？”我问她。她手上仍然绑着那条红绳，今天轮到她戴着那只军表。

那天，我故意在晓觉面前强调他的背景，只是为了炫耀。我把高海明拿来炫耀，我并不爱他，他走了，我也无权恨他，而且是我说要分手的。

春天来了，梦梦的第二张唱片比上一张更受欢迎，她现在是红歌星了。报上说她跟一个男歌星恋爱。

“邱小姐，你走了？”女佣问我。

“高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女佣说。

“你不是也有高海明吗？”

“我可以进去他房间看看吗？”我问她。

“看到有人这么相信爱情，真好。”

“你请随便。”她说。

他是我的救生圈，而晓觉是我生命的全部。

“如果高先生回来，你叫他一定要找我。”我说。

我常问自己：“我爱高海明吗？”

我根本没有把握他会回来。

在高海明的栽培下，我已经砌出第十架战机模型，每一架都比前一架进步，原来被人栽培是比较幸福的。

“他知道我很爱他，只要有爱，有什么问题不能克服？即使只有一个钟头睡觉，我也宁愿用来陪他。”

我走进高海明的睡房，那架野鼬鼠战机依然放在床头，他没有带走。

“看到你手上的红绳我就放心。可是，你现在这么出名，他会介意吗？他一向很大男人主义。”

我砌的十架战机，他放在架上，由第一架开始排到我上个月砌的最后一架。

“我很爱铁汉，没有人可以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