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家母——」
不知怎地,不为没走过去。
莉莉笑说:「令堂完全没有问题。」
这些男人,只要女性愿意,立刻可以跟你回家。
「跟我去上海,租青年会宿舍住,勤写。」
「又是你?」
「我在上海无亲友。」
有人把车子驶过来,不为一看,笑了。
「就是要陌生城市,不与任何人来往,不通讯不交际,面壁,似进修道院。」
「依你说怎么办?]
于忠艺笑笑。
「设法搬到大学宿舍去,小房间,寒窗,连电话也没有,喝自来水,吃冷面包,从早上六时工作到晚上十点,下午三点可以到公园跑步半小时,保证你文思如涌,三个月可以完成一本著作。」
不为没好气,「我在这里长大,我会不知?等于我叫你当心上海妖娆善变。」
什么都要付出代价。
不为悄悄自原路离去。
「唏。」
翁戎没看见她。
「试一试。」
她本来已觉得无趣,倘若还与他们厮混,更觉乏味,且对不起自己。
「你要当心自己,这个城市,千奇百怪,牛鬼蛇神。」
莉莉说:「我自幼习芭蕾舞,跳到十一二岁大拇指开始流血灌脓,久医不愈,母亲叫我停止习舞,不付出哪有收获? No Pain, no gain]
「你同保姨都决定自立门户,不必理我啦。]
不为得赶快离开舒适的娘家。
「保姨叫我看你一人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