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为发呆，原来欧阳医生的女儿是伟大的无国界医生。

不为用很技巧的措辞低低地说：「我们已经很满意，不敢奢望。」

不为顿时觉得自己渺小。

「不为你好，阮女土的情况如何？我与她通过电话，精神还算不错。］

医生出来叫名字。

「他们相敬如宾，恩爱数十载，晚年伍先生得了痴呆症，她不辞劳苦小心照顾他，他们是夫妇典范。」

不为陪看母亲进诊所。

阿，面子上伍太太积极生活，一点也不露出来。

欧阳医生看了不为一眼，表示会尽力而为。

不为答：「我不怕痛。」

不为耳畔嗡嗡作响。

「你知道怎样照顾幼婴？」

「三个月，半年不定，坏细胞已扩散到全身。」

「做了母亲，一定学得会。」

医生沉默，吁出一口气，「她曾同我说，盼早日与先夫同聚。」

伍太太边接受检查边问：「欧阳，令千金此刻在什么地方？」

不为小心翼翼地答：「不同我们商量，又同谁说，家父已不在人间。」

欧阳医生像是松口气，「她在甘肃，今次随奥比斯眼科飞行医院出发，总比逗留在非洲尼日利亚好。」

欧阳医生说：「她原本不打算把病情告诉你们。」

这句话其实一点实质的意思也无，但是听在医生耳中，却有特别意义。

伍太太微笑「你女儿会像你。」

终于她咳嗽一声「医生到底还有多久？j

「我想会。」

不为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