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读到傍晚才掩卷，不为颇有意见。

楼下商场就有小食店，各人要了香蕉船，加红豆刨冰，一桌子甜食，慧中抢先付账。

她问莉莉：「我明朝可否到编辑部开会？」

她把整叠稿纸按在胸前，不愿放下。

慧中悄悄说：「放心可以走了。」

像大人抱婴儿一样，紧紧小心地揽在怀中，得到非常大的满足及安慰。

上天真的十分公平。

半晌，放下，稿件已经微暖。

「可不是。」不为泪盈于睫。

慧中问：「你呢？」

「好了好了又哭。」

他们自动懂得安排时间。适者生存。

不为破涕为笑。

没想到环境差了，人心反而团结，失去一样，换得更宝贵的另一样。

她自第一页看起。

不为看了欢喜。

编辑部把她的章回次序改动过了，不为有点不悦。从头看到尾，只觉语气经过修正，不大像她原意。

吃完把孩子们送返家中，不为想教他们功课，可是他们四人有商有量，你教我画圆着色，我为你解答算术题目，有商有量。

只听得占美说：「我与弟弟先去淋浴。」

挂上电话，出版社有人送初稿来。

不虞两夫妇还未下班回来，可见忙得不堪，真好。

不为打开一看，哗一声，原稿真的非要排出来不可，黑字白纸，不知多好看，不用读内容也觉美观。

不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