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嫂叹口气，「我小时候，想都没想过美国华侨回中国大陆做生意。」

不为走到那缸金鱼前，涓然泪下。

「这十多年局势不一样了。」

孩子们照常上学，不管怎样，日子总要过下去。

不为问：「大哥去了什么地方？」

「我在伍家二十年了。」

「出去谈生意。」

不为握看她的手。

「那些人可靠吗？」

「爸妈真能干。」

不为睁大双眼「你要离开我们？」

大嫂说：「不劳丢下儿子去做生意，这两个孩子又全部由他们外婆负责，吃得比大人多，每餐猪排鸡汤吃营养大菜，千元一双球鞋这样子花下去届时不知还有多少剩下？」

「不为，你且听我说，趁还有点力气，我打算开一片护理院，专服侍老人，好让他们舒舒服服走完最后一程，也是功德，地方已经找到，是一间旧的西式洋房，冷热水俱全，已在装修。」

原来大嫂也并不糊涂，她也想到了这点。

保姨坐到她身边，「事情办得七七八八了，你们能力高，兄弟姐妹在一起合作，水到渠成。」

「都是从前的同事与同学，三个臭皮匠，合在一起说不定出一个诸葛亮。」

不为转过身子。

这些成语她也懂得。

保姨用手轻轻拍她的肩膀。

不为霍一声站起来「你怎么可以走？」

若不是老妈愿意牺牲，这班子女会不会在这种要紧时刻陪伴左右呢。

「老了，想还乡去，我原籍浦东，十分想念老家，还有亲眷健在呢。」

「妈妈一定财源充足，大树好遮荫。」

她好像有话要说，不为仔细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