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分班噩耗

龙种还以为甄美丽被自己给气糊涂了，想说两句好话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甄美丽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今天校长招集我们开会，下个礼拜六突击测验，然后分班。考试平均分没过达到七十的同学全部分到另外一个班级，形同放弃。你第一次『摸』底考试平均分是三十六点八，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甄美丽刚刚从h省师范大学毕业，涉世未深；所以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势力，她对待每个同学都是平等的。三年来她辛辛苦苦带着三班，已经和这个班级融为一体，就算是从这个班里刮走几个差生，那也无疑是在她身上割了几块肉。像龙种这样的学生，她一直都希望、也有信心把他们送进最好的高中，可是学校却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

第一中学作为省级的重点中学，中、高考的升学率无疑关系到学校的人脉，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提高升学率——为了升学率就算剥夺一部份学生平等接受教育的权利也在所不惜！

旁人没有发现的细节从来不会逃过龙种的眼睛。他发现甄美丽虽然言谈举止做的和平时一样，但绝对刚刚哭过，而且哭得还很厉害；她补妆时都有点心不在焉，所以才留下了好多痕迹。到底是什么事儿让这位美女老师哭得这样伤心？龙种一边思索这个问题一边从书包里拿出另外一本漫画书低头看了起来。对于那些可以从学习中找到乐趣的好学生来说，上课可以说是一种享受，但对于龙种这样的差生来讲，三小时连上的晚自习简直就是一种虐待了。所以龙种总是随身携带许多消遣物品，比如漫画书……

平时，甄美丽对龙种这种上课看漫画的行为可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她却有点反常。或者说刚刚大哭过一场女人都会有点反常的。这时她正讲道‘可怜身上衣正单，心犹炭贱愿天寒’这句，瞥见龙种正对着本非教科书读物开心的笑，顿时心中火起：“龙种！你给我站起来！”

甄美丽快走两步来到龙种跟前，伸手抢过龙种准备藏起来的漫画书，然后粗略的翻看两眼，双手用力想把这本无辜的漫画书撕成两半。可是漫画书装订的实在太结实了，加上甄美丽的力道实在有点太小，连撕了三下竟然没撕动。她甩手把漫画书扔在一边，气呼呼走回讲台，点指这黑板上的板书问道：“‘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这句话你给我解释一下——他穿的衣服少，本来就很冷，为什么还要‘愿天寒？’”

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到了龙种这就卡住了。他的手漫漫伸进课桌里，想掏语文书出来看；可是手却如何也够不到书包。一旁的凌仙儿用书挡住嘴小声说道：“因为……”

甄美丽猛地用教鞭一敲桌子：“凌仙儿，我是问他不是问你！”她气冲斗牛：“龙种你跟我出来，其他同学先上自习。”说着已经快步走出教室。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龙种嘴里哼哼着，在同学们的嘲笑声中极不情愿的蹭出教室，顺手把门关上。他可不愿意让那些好事者听见老师对自己的训斥。

甄美丽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我问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来？”

龙种迟疑，不知道如何回答。甄美丽又说道：“你的脑袋不比别人笨，可是就是不用功……你，你……真是朽木难雕！”

龙种连忙解劝道：“老师，你别生气了，我……”

甄美丽截口道：“别叫我老师了，一周，最多一周！以你现在的状态，一周之后我就不再是你的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