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已死
“坦白地讲,没有。”
波特利说:“别傻了。”随后,他转身离开了。
福斯特想说的这些话还没怎么说出口,就被波特利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说:“你在重复官方的宣传。你眼前就有一个例子,足以证明官方观点的错误。你没意识到吗?”
“够了。书里说中微子不重要。你的教授也这么跟你说,因为他在书里读到了。书里这么说,因为有教授是这么写的。有谁是根据个人的经验和知识才这么说的吗?有谁做过研究?你知道有谁吗?”
“你不会隐瞒你的知识?”
福斯特觉得有点晕了:“书里是这么说的。”
“任何情况下都不会。”
“哦,明白了。因为它不重要,所以才不教。因为它不教,所以才不重要。这种逻辑能让你满意吗?”
“但为什么呢?”
福斯特在地板上来回踱步。这多少解释了波特利癫狂的、不可理喻的心愿,他想要推崇迦太基人,把他们神圣化,最重要的是想推翻他们献祭婴儿给摩洛神的故事。通过将他们与婴儿献祭行为割裂,他象征性地将自己从负罪感中解放了。
“为什么不会?他们能办到。这就是政府控制下的研究。假如他们拒绝给某个分支学科经费,那个分支就会死。他们杀死了中微子。他们能办到,而且已经办到了。”
因此,这同一场火,在驱使他间接造出了第一台年代观测仪之后,又驱使他想要毁了它?
“不会吧。”
“那好吧——”历史学家站了起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连学校都不教,这还不足以证明它不重要吗?”
刹那间,福斯特感到了恐惧。这个人年龄比他大,个头比他小,力气也小,看上去也没带武器。不过……
“那好,你为什么说时间窗走入了死胡同?为什么中微子不重要?你就是这么说的,说得那么确定,但你从来没学过。你说自己对此一点都不懂,你的学校甚至都不教——”
福斯特说:“假如你想杀了我,或做出类似的疯狂行为,我把信息留在了保险箱里,一旦我死了或失踪了,合适的人就会找到它。”
福斯特怜悯地看着这个老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波特利博士,但这事远在个人感情之上。我一定要砸碎锁住了科学咽喉的枷锁。”
“再给我一分钟。我只想让你听听这个,看看你会有什么想法。我认为政府在积极地压制中微子和年代观测的基础研究。他们在压制年代观测的应用。”
波特利恶狠狠地说道:“你其实是想获得这个发现所带来的名誉和财富。”
福斯特说:“我觉得再这么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波特利博士。我还有工作——”
“我不知道能带来多少财富,但有钱也不是坏事。说到底我也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