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已死

薄膜在她敏捷的操作之下变成了某种形状怪异的布料，福斯特还看不出那是什么。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木讷地说了句“对不起”。

“有近期的版本吗？斯特宾斯基死了三十年了。”

波特利太太叹了口气：“我经常梦到她。”她抬起蓝色的双眼看着他，目光却落在了远处。

“没有，当然没有，”福斯特不安地撒着谎，“只不过，只不过——”他没法把话说完。

“好吧，我的人造引力学知识都是你教我的。我该谢谢你。这样吧——我会帮你，但有一个条件。”

她点了点头，仿佛是在接受留下她的邀请。接着，她打开了一个随身带来的布袋，拿出一沓薄膜，开始用两根细长的方形去极化针把它们编织在一起，动作敏捷且精确。给去极化针供电的电线让她看起来像手里握着一只大蜘蛛。

“不能。你能帮我吗，拉尔夫叔叔？你能给我那本书的复印件吗？”

一天晚上，她轻声说道：“我的女儿劳拉跟你一样大。”

他以最大的真诚，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他的誓言。

“什么东西？”福斯特立刻来了兴趣。

波特利太太也会来看他，但次数没那么频繁，通常是在星期二和星期四，那时波特利博士晚上要教课，不在家。

一整个星期之后，拉尔夫·尼莫那圆滚滚的身子走进了乔纳斯·福斯特位于校园内与人共享的两室公寓内。他压低了嗓子，沙哑地说道：“我找到点东西了。”

她会安静地坐着，很少讲话，脸色阴郁苍白，目光空洞，整个人仿佛都有种抽离感。

他们在沉默中坐了一会儿，尼莫扭了下笨重的身体，屁股底下的椅子发出了痛苦的吱吱声。随后，这位科学作者说：“能告诉我，你问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吗？”

福斯特被这个突然的、没预料到的声音吓了一跳，也被话里的意思吓到。他说：“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女儿，波特利太太。”

“你能找找吗？”

“她死了，在很久以前。”

尼莫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

福斯特点了点头，但他没怎么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问号。

第一次时，福斯特大着胆子请她离开。

老家伙突然变得异常严肃：“条件就是你要小心，乔纳斯。不管你在干什么，肯定早已越界了。不要毁了你的前程，只是因为你对没有分配给你的任务、跟你完全无关的事有兴趣。明白了吗？”

她无动于衷地说：“我打扰你了吗？”

“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