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已死

“是的。我只是想了解而已。”

那背影深深地映入了福斯特的脑海，让他无法入眠，无法停止思考。它几乎是一场精神上的消化不良。

“中微子？”尼莫的小眼睛里闪烁着疑问，“你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吗？你不是人造引力光学专业的吗？”

尼莫往后仰起了身子，若有所思地嚼着一颗葡萄：“没有。从没经手过。我不记得处理过任何中微子的文章。”

福斯特盯着她：“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下来，是希望能看到我在造一台年代观测仪，你在等着它造出来？”

“我只是想知道，”福斯特耐心地说，“近来你这里经手过多少篇中微子的文章？”

“我希望你能造出来，福斯特博士。对，我希望你能成功。”

“或许我真的该打，免得你惹出什么大麻烦。好奇心是科学家的职业病。我看到过它是怎么发作的。某个科学家正安静地研究某个问题，然后好奇心带着他走上了邪路。接下来你懂的，他在正确的问题上没取得多少进展，无法找到足够正当的理由让项目续约。我见得多了——”

福斯特有点恼火了：“说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不该偷听，但我太担心阿诺德了。我担心他会去做一些本不该做的事情，我想知道他在做什么。然后，我听到了——”她停了下来，弯腰凑近了薄膜，盯着它看。

“嘿，别急。这又不是我的问题。我猜——”

“听到了什么，波特利太太？”

“为什么？”

仿佛有一层朦胧的面纱突然从她脸上掉落，让她的表情变得清晰生动，让她的脸颊有了血色，眼睛里有了活力，嗓音里也增添了激动的颤音。

“你应该不会给委员会打电话吧，只是因为我有一点点好奇心。”

“太神奇了，”她低语着，“还能造一台这样的机器？过去的人又能再活过来。法老和国王，还有——普通人。我希望你能造一台，福斯特博士。我真的希望——”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你越界了，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她哽咽了，似乎被自己话语中的力量打动了，大腿上的薄膜也滑了下去。她站起身，跑上了地下室的楼梯。福斯特的目光呆愣地追随着她逃跑的背影，心中既震惊又悲伤。

“你不想造一台年代观测仪。”

“你问倒我了，”尼莫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有谁在年会上提到过。我感觉我们的人都没怎么接触过。”

“嗯，当然不会。”

“什么？!”福斯特禁不住惊讶了一声，“那都是谁处理的？”

“我想你可能会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