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已死
“什么办法?”波特利立即问道。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福斯特不耐烦地喊了一声,“我说过造不出来。当时我还什么都不懂。即使是斯特宾斯基,也不是什么都懂。”
“不是帮不帮的问题。我倒是有个办法能找到点东西——”
波特利摇了摇头:“你确定吗?你没搞错吧,福斯特博士?我没法承受,假如——”
还有,为什么不能造第二台呢?从斯特宾斯基那个年代起,科学又发展了五十年。需要的仅仅是知识。
波特利从楼梯上下来,看了看自制的小装置。他用轻柔的语气说道:“电费很高啊。费用倒是无所谓,但政府可能会问问题。有什么办法吗?”
它必须存在。必须。谁敢说它不存在呢?
晚上挺热的,但波特利穿上了高领衫,外面还罩了件马甲。福斯特穿着内衣,他抬起疲倦的双眼,有气无力地说道:“要不了多久了,波特利博士。我叫你下来是想跟你说,我可以造一台年代观测仪,当然,是个小规模的,但能造出来。”
但为什么这个年轻的笨蛋会猜测年代观测仪根本不存在呢?
我真是个傻瓜,他跟自己说道。但他放不下,他想要知道。他诅咒自己那不守规矩的好奇心,但他就是想知道。
他在波特利家度过了所有的周末,晚上就睡在他家地下室的一张小床上。
福斯特驾驶着车子穿行在荒凉的城郊,几乎没注意到下雨了。
在此期间,有消息说他的经费已经获批了(尼莫的修改起了重要作用)。系主任亲自传递了这个消息,并表示了祝贺。
一定!只要有必要,就恐吓他,他不会停手的。
波特利抓住了扶手。他的身体瘫软了。他设法发出了低语:“能在这里造吗?”
波特利目送年轻人走远了。他在生自己的闷气: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大意,竟然让这家伙猜到了他想造一台自己的年代观测仪?还没到时候。
“就在这个地下室里。”福斯特疲惫地回答道。
“别问了,这不重要。但我或许能找到足够的知识,告诉你政府是否真的在压制年代观测研究。我可能会确认你已有的证据,也有可能会证明你的证据有误导性。我不知道它对你有什么用,但我只能做这么多。这是我的极限。”
“上帝,你说过——”
福斯特盯着远方,嘟囔了一句:“好。我很高兴。”看到他这么无所谓的态度,另一个人皱起了眉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波特利最后一次挥手示意再见,并抬头看了看天。开始下雨了。
福斯特没再琢磨这件事。它不重要,不值得花精力。他正在计划一件大事——当天晚上的测试。
让年轻人来收集知识吧。让他自认为收集知识就是他的极限了。一旦踏上学术不端的道路,就不会有界限。假如那小伙子并没有受到内心的驱使而继续下去,这第一步的错误已然足够严重了,足以推着他往下进行。波特利十分确信自己在恐吓他时不会手软。
一个晚上,两个晚上,三个晚上,随后,憔悴却又激动的他叫来了波特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