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星港,希尔达没在身边
我一直在跟自己说,她不会接的。
我说:“假如我谁都不指呢?”
我为此做好了准备。还有其他女孩,还有其他——
妈的,他们倒跟没事人似的,而我只能急得自言自语,仿佛太空抗晕药把我传染了似的。哦——
等到罗格离开之后,我立刻给弗洛拉打了电话。
我无助地看了眼手表,视线盯在9点15分之上。
一辈子都丑陋不堪的罗格·克林顿此刻看着更丑了。看着他那张脸,我唯一的安慰就是他也结婚了,而且常年和他的妻子一起住在火星港。他活该。或许我太刻薄了,但他确实活该。
时间都他妈的去哪儿了?
那怎么才能找到第三个人呢?我对他真是恨到了极点,连手指都痉挛了。这只老鼠正在破坏整个宇宙。更过分的是,他还杀了我的同事和朋友。最过分的是,他阻碍了我去见弗洛拉。
我急切地说:“弗洛拉,再等等。我马上就来。我会补偿你的。”
我可以走到他们面前,对他们一一搜身。那两个处于太空抗晕药作用之下的人不会阻止我。他们感觉不到情绪,没有恐惧,没有焦虑,没有仇恨,没有感情,没有自我保护的欲望。假如有人做出了最最轻微的反抗,我就找到要找的人了。
我咧了咧嘴。她不是那种会对诗情画意有反应的人。相反,她是个简单的行动派——不过,如果我想与弗洛拉一起徜徉在低重力的茉莉花香水海洋之中,缺少点诗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无辜者事后会记住。他们会记得有人趁他们处于太空抗晕药作用下时搜了他们的身。
“直接把自己剁了吧。你开始明白我的意思了,麦克斯。”
哦,老天;哦,妈的;哦,弗洛拉!
“我必须指认,而且还要指对,否则我就提头来见?”
我没有办法。我又去电话亭给弗洛拉打了个简短的电话。你明白的,随便说上两句就行,保持事情的热度,假如还没彻底完结的话。
“在组织眼里,这跟指错了人一样。”
“唉,”她说,“早知道要等你的话——”
我叹了口气。假如我这么做了,倒是能抓到罪犯,但我会成为你们见到过的剁得最碎的一摊肉。组织内部肯定会产生剧烈的震荡,泛起的臭气能熏翻整个宇宙,在无暇看管之下,秘密的异构太空抗晕药还是会面世,所以这么做能有什么用呢?
我说:“宝贝,亲爱的,我不能跟你说什么,但我必须去干一件事,明白吗?你等着我,我会完成的,即使我必须穿着内裤沿着大运河游到极地冰帽,我也要完成,明白吗?即使我必须从天上把火卫一抠下来,即使我必须把自己切碎邮寄到你那里。”
当然,我搜的第一个人也可能刚好是我要找的人。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我应该没那么幸运,只有上帝才有这般好彩。
她说:“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