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星港,希尔达没在身边
她见到我高兴吗?她叫了起来:“麦克斯!好久不见。”
“噢,麦克斯,你真太贴心了。我不介意。我跟你开玩笑的。你马上过来吧。”她脱下了外套。
她的状态看上去比以往更好。就像某人曾经说过的,岁月无法偷走她的容貌,生活也无法让她平庸。
“我这就来。”我高兴地说。
“我要出去,”她宣称道,“有些男人更绅士一些。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见你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帮我一个忙,你这位先生,删掉我的号码,不要再骚扰——”
她说:“噢,我是有些小小的安排,麦克斯,但我会处理好的。你过来吧。”
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站在那里,屏住呼吸,举起提款单好让她能看见。只是站在那里,只是举着。
我转了转眼珠子。这也太幸运了!“你是说你方便?”要知道,弗洛拉没有方便的时候,你必须提前很久打好招呼才行。是的,她就是这么受欢迎。
第一口气息是个讨厌的光头,属于火星官员罗格·克林顿,闪闪发亮的光头底下是一双令人难忘的淡蓝色的眼睛,以及淡黄色的皮肤和淡棕色的胡子。我并没有四肢着地,前额磕在地上,因为我的假期从下船那一刻就开始了。
他填了一张官方数目为一万的提款单,在半个银河系内这东西就跟现金一样管用。他在给我的时候真的还在笑,你不用猜也知道我在接过它的时候也在笑。
就在那一刻,就是在那个精确的时间点,在那个瞬间,灾难的第一口气息吹拂到了我身上。
他打算怎么做账是他的事,关键在于我不用在希尔达面前解释了。
我挂了电话。马上能见到活生生的她了,只有这种刺激才能让我绝情地告别她的影像。我走出了电话亭。
如我所料,在“骚扰”说出口的同时,她把脸凑近了想要看仔细。可爱的女孩,她没受过多少教育,但她能看懂“一万”这个数字,比太阳系里任何一个大学毕业生看懂得还要快。
她又叫了一声:“太好了!那快来吧。”
她说:“麦克斯!给我的?”
“是啊,弗洛拉,这下好了,看你是否方便。你猜怎么着?我在火星港,希尔达没在身边。”
“全都给你,宝贝,”我说,“我跟你说了我有点公事要处理。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最后一次站在电话亭里给弗洛拉打电话。在赶到她住的地方之前,我可不敢大意。额外的半小时也足以让她找到别人,如果她还没找的话。
就跟飘浮在云朵上一样。
快接,快接,快——
弗洛拉就是这样的女孩——我跟你直说吧,她把自己的房间弄成了火星重力,即地球正常重力的0.4倍。当然,让她摆脱火星港人造重力场的装置可不便宜,但要是你曾经在0.4G的重力下搂过女孩,就无须我再解释了。如果你没经历过,那解释也没用。我只能替你感到遗憾。
她接了,但她穿着正装。她正要出去,显然我打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