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空间

“二氧化碳大气层。”

那个人皱着眉陷入思考。他举起戴着手套的手，想要做个摸下巴的动作，却撞到了透明的观察窗。于是，在思考的同时，他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米什诺夫嘟囔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瑞伯鲁的行星上没有生命？”

他突然说道：“我叫乔治·法勒比。”

他们抵达了分流点，在将车子送上了货物分流台之后（它会被送到瑞伯鲁的仓库），他们自己也进入了瑞伯鲁的概率分布。首先是秦，接着是米什诺夫。

米什诺夫耸了下肩。“一整年都是2364年”就是句俏皮话，即使用德语说出来也让人不舒服，更别说翻译成英语了。他陷入了沉思。

“概率趋近于无限小。”秦耸了下肩。

但那个人挖苦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他继续说道：“希特勒后2364年。这对你有帮助吗？希特勒后2364年!”

“在无限多个世界中，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他喃喃低语着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任何一种可能性一定会发生。”

米什诺夫跟在后面，抬头看着玻璃顶棚。太阳看着和其他上万亿个地球上的太阳一样。

照理说，这个陌生人已经在怀疑他的精神是否正常，此刻被问今年是哪一年时，肯定会相信米什诺夫确实疯了。但至少在这个问题上，米什诺夫的德语词汇量还是够了。

秦走进了花园。“嘿，”他喊道，“罗德岛红玫瑰。”

那个人嘟囔了一句，听着应该是德语中骂人的话，然后说道：“现在是2364年，为什么……”

“没有。”

米什诺夫高兴地叫了起来：“明白了。有帮助。请听我说……”他继续用蹩脚的德语说着，时不时夹杂些英语：“看在上帝的分儿上……”

“从来没有过。”

把时间定在希特勒死后的2364年就完全不同了。

“但是，假设——”没用的，米什诺夫无法说出口，他随便换了种说法，“假设植物和动物可以在二氧化碳大气中进化呢？”

他把有限的德语词汇拼凑在一起，打算解释。

这之后的那一串德语米什诺夫完全听不懂，但无所谓了，他听懂的已经足够了。如果他翻译对了，那人口中说的年份就是2364年，几乎是两千年以前了。这怎么可能？

“听到什么了吗？”米什诺夫问道。

他嘟囔了一句：“2364年？”

“漂亮的房子。”秦满意地说，“非常漂亮的式样。品位不错。”

“对，对，”那个人说道，语气不屑，“2364年，一整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