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工破坏者
一个刺耳的信号声响起,吓了拉莫拉克一跳,打断了他痛苦的专注。这是通信信号,拉莫拉克慌忙接通了自己的接收机。
拉莫拉克读了三遍:他的态度,他的要求,他的号令。
他不知道。
到了第三天(人工设置的时间,按照地球上的二十四小时制),布雷在一个地点停下了,说道:“这一层是完全供给化学行业用的。这个区没什么可看的。”
在某处,拉莫拉克心想,在某处,排泄物正在堆积,涌入传动装置和出口,管道和蒸馏器,等着被以五十种方法来处理。现在它们只能堆积着。
在大多数的参观活动中,布雷一直陪着他,充当他的向导。他变得越来越沉默。
他不再迟疑,拉下手册上“启动说明”示意的第一个开关。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响起,穿过了地板和墙壁。随后,他转了下旋钮,灯亮了。
“在进料机的红色信号亮起时,始终保持A-2电流表的读数为零,”拉莫拉克读着,“什么是进料机?”
布雷没有朝他示意的方向看。
“那里有标识。”布雷嘟囔了一句,埃尔斯韦尔人惭愧地相互看了看,然后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头。
拉莫拉克说:“那里是私人住宅吗?”
在他离那排小房子还很远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他。那排小房子是一代代勤劳的、为了这个世界奉献的拉各斯尼克家族的中央总部。他得到了明确的指导,要在哪里转弯,要去往哪一层。但他们都留在原地,只让他一个人前往。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时间看报,但他时不时都会想起这个问题。
每一步他都遵照着手册的指示,尽管他已经熟记于心。每一个步骤完成后,都有一个房间亮了,更多的仪表弹了出来显示着读数,嗡嗡声也变得更响。
当天晚上,他没有睡好。
在工厂深处,累积的排泄物被抽进了正确的沟渠。
谁的?
拉莫拉克停住了脚步,观察到布雷想要逃避什么东西。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地平线上的一排岩石,以及岩石间逼仄的建筑。
他痛苦地穿过这些屋子,参考着手册上的示意图,辨识着各种装置和控制系统。
“肥料,某种有机肥。”布雷生硬地说。
那就是进料机,他心想,带着黯然的满意。标识确实是这么说的。它有半圆形的前部,嵌入了洞中,颜色显然跟其他地方不同。那为什么要叫“进料”呢?
但他转身的速度有点太快了。拉莫拉克抓住他的胳膊:“这一区的产品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