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美好的一天
“我们会做好准备。”
当然,又出问题了,一个经常出现的问题,男孩或女孩站错位置了。尽管老师一直都像老鹰似的盯着,但他们还是会站错,尤其是在学期初,他们对正确的秩序还不太习惯。
她端着架子离开了。斯隆医生陪着她穿过小小的接待室,来到办公室的门前,等着她键入她家的坐标。他看着她走进去。她变成了半个女人、四分之一个女人、一个悬空的手肘和一只孤零零的脚,最后完全消失了。
“有必要的话,我会找你要些背景资料,但我认为最关键的还是跟孩子聊聊。”
“是迪克ᓥ汉肖的,罗宾斯小姐。”
“说真的,斯隆医生,我怀疑他是否愿意跟你聊这个话题。他甚至都不愿跟我聊,而我是他妈妈。”
“是吗,那是谁的?”她不耐烦地低头看着队伍里剩下的五个男孩。谁没在位置上?
“这很平常,”精神病医生向她保证道,“孩子有时更愿意和陌生人交流。总之,不和他聊的话,我没法收他做病人。”
“好的,然后呢?”
教室里就剩下罗宾斯小姐一个人了。她走到消防门跟前。它是一扇小小的门,手动操作,藏在墙角的拐弯处,因此不会破坏教室的整体形象。
“但接受检查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尤其对一个孩子而言。它是一种可能导致创伤的体验。它耗时超过一个小时。而且,结果必须被送往中央精神分析局进行分析,这需要好几个星期。除此以外,汉肖夫人,很多精神病医生都认为检查的理论基础有相当大的不确定性。”
教室的门又跳到了下一个坐标,塞缪尔·琼斯走了进去。剩下的孩子也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汉肖夫人抿紧了嘴唇:“照你的意思,什么都做不了吗?”
塞缪尔ᓥ琼斯露出了无辜的表情:“这不是我家的坐标,罗宾斯小姐。”
汉肖夫人站了起来,显得有些不悦:“你什么时候能来,医生?”
罗宾斯小姐突然注意到队伍停了。她厉声对站在最前头的孩子说道:“快进去,塞缪尔。你在等什么?”
“这个星期六怎么样?孩子不用去上学。你们有空吗?”
当发生这种错误时,接连有六七个孩子会被送到错误的家庭,必须再被送回来。这意味着一旦出错,需要好几分钟的时间才能纠正,然后家长就会变得很不耐烦。
“什么?”
斯隆医生笑了:“哪里?在检查出现之前,精神病医生就已经存在了好几个世纪。我建议你先让我和孩子聊聊。”
另一个男孩回答了,带着一种讨人厌的、自我感觉良好的语气,所有的孩子在向成年权威报告自己朋友的出格行为时都用这种语气:“他从消防门出去了,罗宾斯小姐。”
“和他聊聊?就这么简单吗?”
“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