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拥2

沐景突然意识到：赵晔第二天让采心过来拿衣服，其实就是有意的。明明有丫环，他为什么偏偏要让脸未洗发未梳的采心过来？如他所愿，那个時候采心刺得她心很痛。

“那床铺后来是你捡的么？”沐景问。

到了下午，采曦才带了个小丫环到正房向沐景回话。

“那天是你在东厢侍候？”沐景看着面前丫头问。

丫环点头称是，然后细细解释：“东厢没住人，所以平時没人去侍候，那天是曾妈妈突然派了婢子去东厢婢子才去的，去的時候门已经关了，婢子也不敢敲门，所以就在门外侯着。”

“所以那一整夜，你都在东厢门外？”

“是的。”

但……这根本不可能。

采心脸上的笑缓缓溢出来，“多谢夫人。”

从采心房里出来，采曦脸上愉悦了许多，在沐景身旁悄声道：“我刚刚看到她脸都白了，夫人真厉害，一下子就弄得她无话可说。”

沐景停了脚步，脸色沉沉的根本不见喜色。

其实她在乎的，不是采心是否比她先生孩子，是否要盖过她这主母的风头，而是，那两夜，她与赵晔如何度过。

房中稍倾的静默，然后沐景问道：“在外面，都听到了什么？”

丫环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垂了眼解释道：“就是……房里面，九爷和心姨娘说过的话，或是别的声音，你懂么？听到了什么，都告诉我。”

“懂……”丫环点头，随后又摇头，“婢子，什么都没听见。”

“红梅，现在是夫人在问话。”采曦怕丫环存心隐瞒，在一旁冷了声音警告。

丫环立刻跪下身去，连声道：“婢子真的什么也没听见，那天夜里还有些冷，风一直吹着，婢子有些困却也冷得睡不着，所以一直都在屋外守着，屋里真的没什么声音，直到第二天天要亮時才隐隐听到九爷的声音，没喊人，似乎是在和心姨娘说话，然后没一会儿灯就点燃了，婢子没听到吩咐也不敢进去，之后就看到心姨娘从房里出来，当時婢子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后来见到她从正房这边拿了衣服过去才知道她是替九爷拿衣服了。心姨娘进去一会儿后九爷唤了人，婢子还以为是要侍候洗漱，没想到九爷只说让婢子叫曾妈妈过来，婢子就去叫曾妈妈了，再之后，九爷就走了。”

往前走了两步，沐景突然道：“那天，谁在东厢外侍候？”

采曦露出疑惑的神色：“夫人是说哪天？”

“就是，九爷抱采心进东厢的那天。”沐景回答，虽是过了这么久，可心里仍有一丝痛楚。

采曦忙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我马上就帮夫人去问问。”

沐景点点头，“暗中问，不要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