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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车费可不能但我借的。」安德鲁小气的叽歪道。
穿过山谷,火车又向前行驶了十多分钟,终於在一个月台前停了下来。月台上有个显眼的标识,写著大大的几个字「欢迎来到琥珀镇」。安德鲁下车后东张西望了一番,随后发出「切」的一声。
「你在看什麽?」我问。
「看有没有人来迎接我。」安德鲁从背包里掏出一颗苹果,用力的咬了一大口,「切,果然没有。」
「你都在车上介绍过了,你家的布兰克舅舅没有老婆、没有子嗣,甚至没什麽亲戚。几乎单身一人来到了琥珀镇,一待就是几十年,而且就连他死亡的消息都是警局通知你们的,这种情况,当然不会有人来接你了。」我耸了耸肩膀,对他的判断力很是无语。
「也是。」安德鲁侧著头想了想,道,「布兰克舅舅也就只有我这一个外甥而已,虽然没见过几次面,写遗产的时候,受益人也只能写我了。嘿嘿,这真要感谢我老妈那边的亲戚基本上没联系的没联系,翘辫子的翘辫子。
琥珀镇离我在德国就读大学的地方大约有四百多公里,不算远,坐火车也就五个小时不到。其实会和安德鲁去他那翘辫子的叔叔那里混时间,也并不是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而是自己这段时间的神经确实有些紧张,想要借此休闲轻松一番。
老男人杨俊飞那边对於陈老爷子的骨头以及陆平的事情都没有任何进展,他和死女人林芷颜似乎也有些焦急。虽然至今我也不清楚这两个家伙究竟为什麽越来越急迫的想要收集陈老爷子的骨头,可谁没有一丁点的秘密呢?
很奇怪的,好奇心特别旺盛的我居然对此不怎麽感兴趣。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什麽自己不太愿意去挖掘杨俊飞和林芷颜的过去?为什麽我会容忍他们的隐瞒?以我的性格,原本是非常厌恶的,可……
唉,或许真的是因为我已经认同了他们是同伴的关系吧。总有一天,他们会主动将自己的秘密告诉我。当然,那一天很有可能就是有求於我,甚至是整个侦探社面临分崩离析的时刻。
不过,我并不在乎。随著经历越来越多,阅历越来越广,似乎脸上的笑容也开始逐渐虚假起来。冷峻的面容不在,只剩下了越发冷漠的心态。
「说起来布兰克舅舅是个心理医生,但医生肯定有很多钱。哇哈哈,老子总算要发财了。」
他想到这里,顿时没心没肺的大笑了起来。
「白痴!」周围匆忙的路人听到他那大嗓门的白痴笑声,顿时纷纷望了过来。我和他划清界限拉远距离,假装不认识那混蛋。
走出了车站的大门他才从得意中缓过来,屁颠屁颠的掏出地址,「舅舅住在榆树大街四0一号,找辆计程车过去吧。」
「不用,我们租一辆车自己开过去。」到一个新的地方就租车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方向盘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安心一点,就算有危险情况也能立马开车溜掉。
人的成长,原本就是经历著一次又一次心灵的变革。人会变得容忍与包容,就算许多无法包容的事物,也会学著去假装包容。
扯远了,回到琥珀镇的话题。
这个地方周围有三座矿山,不过都因为过分开采而告罄。
据说在几十年前的某一次严重的矿难事故后,最后一座琥珀矿井也关闭了。整个琥珀镇没有收入来源,陷入了极大地移民潮中,许许多多的居民选择离开另谋生计,选择留下来的人艰难的过著日子。直到现在,琥珀镇的收入,也仅仅只是观光旅游以及琥珀矿山寻宝寥寥几项而已。
火车缓慢的穿过两座山之间向前行驶,我坐在窗户旁,清晰的看到山脊上还遗留著的某一个矿井的标示。整个琥珀镇的地形确实有些独特,它是个被群山环绕的峡谷地带,平均海拔有一千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