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9
所以,嫁给一个恐怖小说作家,也是挺考验心理承受能力的。
唉,发散性思维发作,扯远了。
虽然写作艰辛痛苦,写恐怖小说还伴随着更多比产卵还难受的阵痛,但我还是常说,看恐怖小说,嘿嘿,特别是我的小说,还是有许多好处的:可以增长知识、可以讲来吓唬同学或者同事取乐、可以缓解心理压力,还让人有追求冒险刺激的快感。
正如我卷首语所写的那样,这是个疲倦的世界。这片大地上的人们有着强大的探索欲望,他们不知疲倦的为未知的东西命名、归类,然后又将那些永远无法解释的东西赋予了一个个奇怪的、带着灵异与畏惧的名词,自己吓喊自己。
每个人的一生,都或多或少会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件。有人大难不死,虽然未必有后福,但终归是活了下来;而有人运气不好,最后变成了政府统计死亡率的一串数字。
现在是二一三年一月十九日下午三点五十五分,我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撑在衣架上,准备拿出去晾晒。成都的天气已经连续十一天阴霾了,据说今晚有雨,不过天气预报和彩票预测一样,都很难令人相信。
《夜不语》这部小说写了十二年,出版了近十年,不过写作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特别是自从娶了一个十分胆小的妻子以后,写作这条路,就更颠簸了。
不是妻子不喜欢我写东西,而是,恐怖小说写多了,老会遇到一些怪事。
原名《我的遇鬼经历》的小说,出书后,改为了《夜不语诡秘档案》,说起来,这之间还有一段可怕的事。
当时,我在冥思苦想小说名究竟要改成什么,于是准备开车去附近一条大河边扔石头。只要剧情堵塞,又或者遇到了人生中的跌宕起伏时,我总爱去那里丢石头,每次听到扔出去的石头碰撞水面的声音,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无比宁静。或许,我也是属于有着某种强迫症的怪人吧。
那天刚巧有一个女性朋友失恋了,我就顺带拉上她一起去扔。整个下午,那个女性朋友都呆呆愣愣的望着我扔石头,显得十分无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捋了捋长发,突然道:“喂,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跳这座桥吗?”
那是一条长达两百公尺的桥,在成都的远郊,偏僻,车不多,看起来也不算起眼。“不知道。”我摇摇头。
例如明明住在顶层,却莫名其妙的经常听到屋顶有奇怪的声音。刚开始,我还觉得妻子在疑神疑鬼,直到某一天我自己也听到了,还挺响亮,像是什么东西掉落后又弹起,不断的反复。我拿着手电筒跑上楼顶,却什么也没发现。
事后想想,楼顶是独立的,只有我们才能上去,而且现在的房子都很厚实,一般声音很难穿透天花板以及隔热隔水层传进来,直到如今,我也搞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发出的。
又例如,我家坐北向南,位置算很不错了,可就算如此,明媚的阳光射进来后都凉飕飕的。晚上总觉得窗帘下,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有一个貌似人形的影子,用单眼相机却无法拍下来。
诸如此类、种种种种……胆子本就很小的妻子一年之间被吓得够呛,找了个风水先生来看。那神棍居然说房子没问题,是我写恐怖小说写太多,积累了阴气,所以没问题的房子也弄得有问题了,当时我连飙国骂的心都有了。
没办法,为了让妻子安心,我将房子租了出去,搬到别的地方住。似乎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可,谁又知道久了后,会怎么样呢?
“三百七十六人,平均每天有一点零三人会从这座高达四十公尺的轿上往下跳,你知道为什么吗?”女性朋友自顾自的回道。
“不知道。”我又摇头。
“因为心碎。”女孩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说过其他。
可怕的是,这也是我听到的,她的最后一句话。三天后,她在那座桥上跳了下去,至今也没有找到尸体。
听到消息,我觉得自己都有些懵了,整晚没有睡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当晚,翻来覆去的感慨了很久,却没想到居然为自己的小说憋出了用了十年之久的名字――《夜不语诡秘档案》。